主瘦削的臉依稀能見當年的俊朗容顏的輪廓,如今卻也已經容顏枯槁,身體瘦削,軀體幾乎不能動彈半分。只有那雙微睜的眼睛,微抖的手,還有胸口輕微的起伏才能證明他確實還活著!
蕭國國主見到蕭雪蓮似乎有些開懷,眼睛張開了些許,嘴角微微蠕動,虛弱地喊了一句:“雪蓮兒這麼晚怎地來了。”右手艱難地抬高,眼睛變得混沌了:“雪蓮兒,真是像,像極了你孃親!”
蕭雪蓮在他身邊緩緩坐下,伸手握著他那雙瘦骨嶙峋的手,自嘲一笑,輕輕地道:“父王,你是不是想母后了?你竟然真的忘得一乾二淨,真的全忘了。我的父王,你記得的都是母后的好,可曾還記得那個與意氣風發的你牽手漫步過連綿白侞山的李韻兒!!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就這樣生生剝離,情何以堪!”言罷卻突然燦然一笑,自言自語地道:“原來真的可以,把愛得痕跡抹得一乾二淨! ”
蕭國國主似乎一愣,眼睛閃過一絲茫然,卻聽見蕭雪蓮自顧自徐徐而言:“父王,今日女兒來,是想取回母后留給女兒的東西,父王你可應允?”
蕭國國主手指微顫,用盡力氣觸碰到蕭雪蓮的臉頰後又因無力為繼很快垂下,道了句:“雪蓮,兒,喜歡,儘管,,拿去!”
蕭雪蓮慘然一笑,看向蕭國國主的眼神卻變得堅定,“父王,原諒孩兒不孝,孩兒實在別無他法,但是父王,或許你也會感激我這麼做的!”
蕭雪蓮臉色驟然一變,右手迅如閃電,拔下頭上一根細如長針的髮簪,居然猛一用力,朝蕭國國主的胸口的心臟位置狠厲一插!長針半截沒入,卻詭異得沒有噴濺出一滴血跡!
蕭國國主的眼神盡是難以置信,伸入半空的手食指指著蕭雪蓮,顫抖不停:“雪蓮兒,你,你!為什麼,等不及父王,,”
詭異的是那沒入的長針竟然慢慢變紅,順著蕭國國主的心口處竟然令人心驚肉跳地爬出一隻指甲般大小的金色蟲子,一路上爬,嗖地一聲,竟由蕭雪蓮的右手的指甲縫中鑽了進去!
蕭雪蓮的臉色大變,臉上的血色全無,剎那間右手細微的血管一現而沒,整隻手如同被抽乾了血一樣慘白暗淡。
蕭雪蓮咬牙切齒,似乎忍受著莫名的疼痛,望著蕭國國主的眼神盡是絕望,道:“父王,這是娘用自己精血餵養的六翼金蟬,以孃的精血為食,娘把它種在了你的心口,從此兩心血脈相連,只有以孃的鮮血為食,或者雙雙交歡,才能避免每夜的噬心之苦,而從此,你的心,只為娘而跳動,再無其他!”
蕭雪蓮的臉色愈加的慘淡無光,額頭青筋跳動,卻依舊堅持地說了下去:“父王,母后以精血為引,即使在懷我之時也因精血不足而以胎養血。我生下便寒毒纏身,受盡苦痛,這是娘欠我的!即使她四十歲終於無力為繼身亡,讓你從此受盡噬心之苦以致重病纏身,卻讓我也跟著遭罪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有墨言哥哥。”
蕭雪蓮額頭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目光決絕地道:“如果不是有墨言哥哥,我活著還有什麼趣味可言。父王,六翼金蟬只能在你尚存氣息的時候取出,一旦你不幸逝去,六翼金蟬也會隨之煙消雲散!女兒別無他法!父王,你可知道,女兒的心裡只有墨言哥哥!女兒不能沒有她!”
蕭國國主的眼色似乎漸漸清明,看著蕭雪蓮一臉的悲慼:“我的雪蓮兒,你何苦,何苦要步你孃的後塵!值得麼?”
蕭雪蓮臉色一斂,望著蕭國國主一臉的難以置信:“父王,你想起來了,你想起韻姨了是麼?”
蕭雪蓮的臉色一悲,扯著蕭國國主的衣袖,半跪在床下:“父王,墨言哥哥不要我了,他有了心上人,他不想要我了!韻姨要他照顧我一輩子,他也答應了?可如今他反悔了,他就要和那女子雙宿雙棲!這麼多年來,只有他一個伴著我,呵護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