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羨慕你!有這麼個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他早就知道了朱一刀未婚就先把媳婦兒睡了的光榮事蹟,原以為沈家絕不會輕易地放過老朱,可沒想到皇上一明一暗一誥命卷軸,就把沈雲的憤怒給生生地壓回了肚子裡。想來也是,就以朱一刀那不過五品的武官官銜,竟然能受到如此的帝寵。
朱一刀在大明朝野是個極富爭議的人物,不過他沒刻意地討好過誰,也沒刻意地去得罪過誰,雖然得罪了滿朝文武,但對於他的某些做法,還是比較受到部分官員的讚賞,也並不妨礙大家與他走動。葉夢熊自從他在上任之後,就緊盯著朱一刀跟他準岳父沈雲的一舉一動,原以為這朱一刀年輕氣盛,說話做事應該就有年輕人的囂張跋扈,但他聽到的看到的,包括沈雲連自己的府邸都是把軍營改造的之後,他漸漸地感覺到,這是一個不同於大明普通軍官的千戶,將來他的前途,已經緊緊地與皇上**在了一起。因此他也只能緊靠著皇上這顆大樹生存。
沈雲有些感嘆地道:“葉兄能替一刀來納彩,實在是老夫的福氣!只可惜我泱泱華夏古之禮法,已經荒廢甚久了!現在明人風氣也逐漸地荒**古怪,就連官服也不守以前的規矩了!”想到這些,葉夢熊也是長吁短嘆:“是啊!別的不說,就說這婚事,問名,納吉都不行已久了!嘉靖十年的時候,禮部下發的《士庶婚禮》還專門說明,止仿《家禮》中的納采,納幣,親迎等禮行之,當真是世風日下啊!”
兩個老頭在一起感嘆世風日下,朱一刀仍然覺得頭大如鬥!聽著下面的軍官興致勃勃地跟他介紹婚禮的規矩,只感覺太過麻煩!可誰又覺得不是呢?回想起當年自己的婚禮,軍官們的話也都多了起來,有的說當初自己婚禮不要太簡單,還是後來有了充足的銀子才又補了一回;有的說鬧完洞房,自己都沒力氣去跟新娘親熱了……越說老朱越覺得恐懼,但是回過頭來仔細一想,這婚禮,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自然還是隆重一點比較好,也是對自己這輩子的幸福一個交代。
在納徵這個環節上,朱一刀再一次感覺到了痛苦。這納徵就是男方在納吉之後,將聘禮送給女家,為成婚階段的重要禮儀。徵,成也,意即派遣使者納送聘財以成婚禮,故稱完聘,大禮。如今在大明朝,已經不再時興禮單和裝禮品的箱籠了,而是直接送銀子!可老朱的銀子全都在京師,自己隨身就僅僅攜帶了不足百兩,根據葉夢熊的說法,既然賢侄已經官至五品,而且得到了皇上的封賞,那最好能拿出五萬兩,方才能顯得自己的財力!可萬曆就賜給了他三萬兩賞銀,還是銀票,自己上哪再去弄兩萬兩出來?可葉夢熊不依不饒,區區三萬兩並非指數量少,而是三萬兩太過不吉利!至少也要五萬兩,六萬兩到八萬兩這才算是吉利!這個時候讓江飛從京師送銀子來,一來一回就錯過了時間。無奈之下,他只得讓下面快馬趕去播州,問李化龍又借了三萬兩。
李化龍現在已經成了標準的商人,哪裡還像是個官員?他居然讓帶回銀子的快馬給老朱帶話說,這銀子不用還了,但是等到婚禮結束後,老朱得再來一趟播州,再給他出一次主意!
朱一刀在心裡把李化龍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然,納徵這活還得是葉夢熊來幹。不過他很快就與沈雲敲定了正式的婚期,也就是萬曆十八年的正月初一。這天正好是新年,在這天進行婚事,大吉!
等待是很漫長的,而且老朱在這期間不能再見到沈慧,這讓他感到非常地難熬!不過總得有個打發時間的辦法才行,於是他就苦思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