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其中一人接了過來,然後遞給了隊官。
隊官一看也愣住了。現在是怎麼樣,連縣官都帶頭了?他疑惑地拿過官印,又仔細地瞅了瞅秦密,確認了眼前這人的確是淳安知縣後,膽氣又壯了起來:不就是個小小的知縣嘛,這裡可是杭州!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要是有什麼話,就去府衙對知府大人去說!現在這裡挑動百姓**,你是何意?!”
秦密還是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直接抓人,這是刻意破壞杭州的穩定;到了碼頭你又沒有直接的罪名說出來,是不是杭州的衙門就能以莫須有的罪名隨意抓捕百姓
?淳安遭了大災,百姓們自到糧市上買糧也無可厚非,你卻要說他們是反民,難道他們活活餓死就是良民了?!”
這番話說的隊官是汗如雨下,卻又一句話都迸不出來。
“這個人既然是我淳安的災民,那自然就是交給我這個淳安知縣去處理,鬧到了府衙也是我這個淳安知縣的失職,更何況知縣處理當地的災民理所應當。你還有何意見?”秦密再度開口道,這下所有的軍士們都底氣不足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抬頭看了看隊官。
隊官這會兒是騎虎難下了。可是這道令是臬司衙門下的,不把人給抓回去,他也交不了差,看看周圍的百姓,再臉笑眯眯的秦密,一咬牙一跺腳,噌地拔出了腰刀:“不管你是誰,本隊官只聽臬司衙門的!有什麼話,到了臬司衙門再說!把人帶走!”
“原來我知府衙門的兵如此膽識過人吶,看來你在我這小廟還真是屈才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大家扭頭一看,原來是個清秀儒雅的中年人,年紀不算大,可一舉一動卻顯得雍容華貴。
來者赫然就武跟孫晉。
出了織造局的大門,兩個人便商量著去糧市,順便問問現在的糧價多少。可一到漕運碼頭,就看見亂哄哄的一片,於是急忙上前檢視,剛好撞見隊官膽氣十足地抽出腰刀,立刻臉都綠了。這還沒正式上任,底下的人就慌著給自己找亂子添麻煩,再邊的孫晉面無表情,於新武立刻感覺自己的臉被這些兵痞給丟完了。
“你……你又是何人?”看著走近來的這個書生,隊官只覺得一顆心在不停地往下沉。他只是想把臬司衙門的命令給執行下去而已,可怎麼會從老百姓到官員都這麼對自己?
“本府臺乃是新任杭州知府……”於新武話還沒有說完,隊官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大人!屬下只是聽從臬司衙門的指示,說今日務必要把在碼頭上擅自買賣糧食的刁民給拿了,誰曾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情?大人可得為屬下做主哇……”言罷跪只叩頭不已。
於新武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些百姓都是淳安遭災的災民,買些糧食度日也無可厚非,他們既然要買,我等又怎能見死不救?先放了吧,一切罪責,都由本府擔著便是!”
隊官沒了辦法,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聽於新武如此說,趕緊揮手讓把已經捆著的災民全部都放了:這令是他新任知府下的,自己當然要服從上級命令,最後要倒黴,他也得跟著自己一起倒黴。
孫晉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下定了決心,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把這個於新武給拿下,不然改稻為桑,就真的沒法辦了。
“這個書生當真是好大的魄力!”聽著下人的彙報,何進賢一巴掌狠狠了桌子上。他怎麼也沒想到,於新武居然會公然跟自己作對,一個小小的知府,正大光明地抗拒了按察使兼巡撫的命令。這讓他感到極度的憤怒,更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整個浙江,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過去還不過就是一個錢寧,可是現在卻又多了一個於新武,一個秦密!
他突然想到自己忽視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