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巫一族坐鎮,香怎麼可能會瘋?
他為什麼會瘋!
為什麼香會在如此偏僻的殿宇,為什麼整座宮殿看不見宮人只有近衛,為什麼帶她去見香卻要走進地下暗道!
“嗷!”恍若雄獅的渾厚吼聲突然在暗道中猛烈迴盪,震得舍脂心一顫;腳下迅速加快了步伐,甚至越過了前方的落葵直奔暗道的終點。
那是、那是……香?
暗道的盡頭赫然是一間散發著腐朽氣味的黑暗地牢,烏黑的精鋼金隔離著兩個世界。牢中的地面上隱約一片狼藉;而在最隱蔽的角落裡;一個壯碩但襤褸不堪的身影正伸著腿坐在地上仰天狂吼。
那個身影看到她出現,吼叫更兇,可是兩聲過後,卻突然停下大吼,愣愣地看著她。
“快!把藥喂他吃下!”落葵見狀連忙遞給舍脂一個玉盒。他知道王只有在初見到與鸞將相似的人時會發呆幾個呼吸,只有這時他才允許人靠近,甚至會乖乖吃下藥,但片刻之後,王就會更加暴怒,攻擊假扮鸞將的人!
一個多月來,已經有六個替身死在了這裡,三個替身僥倖重傷存活,但是也總算讓王吃下了三顆藥。
若沒有那三顆藥,王現在恐怕已經……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見舍脂好似被嚇到不敢動彈了一般,落葵又急又怒。錯過了這點寶貴的時機,下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落葵心焦地推了舍脂一把——
“啊嗷——”震天的怒吼從牢內迸出,牢中的身影兇猛地撲向落葵,卻半路撞在了精鋼金牢柱上,牢柱嗡嗡地震鳴,甚至被撞得微微扭曲!
“王!”落葵急呼。完了,這次廢了!要不是這個女子耽誤,說不定今天就能喂下第四顆藥了!
落葵憤恨地瞪向舍脂,卻看到剛剛還“害怕”地一動不動的她竟朝著怒吼中的王走去。
“喂!你!”已經失敗了,她何必去送死?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落葵徹底震驚——只見那個替身走到王身前,王便漸漸安靜了下來,低頭看著她,而她竟膽大包天地伸手去觸碰王的臉!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到下輩子也不會忘記的面容,舍脂撥開他凌亂的棕黑長髮,望向他依舊銳利高傲的金棕眼眸。
這是香?這是那個無論何時都睥睨天下威勢懾人卻又華美得讓人傾心臣服的鬱金香?
“鸞兒,我要這無垠的天做你的鳳冠,要這蒼茫的地做你的嫁衣,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鬱金香的妻,這蒼原的後!”
那個逆天豪氣的香呢?
撫過他刺手的短鬚,舍脂眉頭輕動。
“呼魯魯……”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從他喉中發出。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責備教訓的語氣。
落葵一驚!
牢內被責罵的鬱金香卻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隔著牢柱緊緊地抱住身前的嬌軀。
“……放開。”舍脂冷聲命道。
鬱金香露出了一個有些委屈的表情,怯怯地收回雙臂,站在牢內恍若無辜罰站的孩童。
“你、你……”落葵瞪大了雙眼見鬼似地看著舍脂。
“落葵,年餘不見,你連我也不認得了嗎?”想當初,他的名字都還是她改的。
“鸞、鸞將!”落葵無法自抑地淚湧虎目,單膝跪下,虔誠地向他們亢金的戰神行禮。“落葵該死!落葵……”
“要死也先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落葵收斂情緒,望了一眼牢內呆呆的王,方才道出原委。
“當年,您……失蹤了,猛寇卻說已將您分屍燒為灰燼,所有人都以為您已玉碎,王他、他不信,派了無數兄弟去戰場尋找你沒死的證據。那時,王整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