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娘這一生深愛著蕭國的國主,愛得隱忍,愛得沉重,就如同我爹深愛著她。這世間最大的寂寞,不是形隻影單,不是舉目無親,而是琴瑟共鳴,奏的卻非相合之曲!
從小就在這樣沉甸甸的扭曲的氛圍下長大的我對感情的渴求也淡了。如果活著就是為了在這樣一個怪圈中兜兜轉轉,我寧願把所有的精力都付諸武學和醫術。
正因為心無旁騖,意志堅定,加上家傳的天賦,我在武學上的成就一日千里。我捨棄了家傳的武功和兵器,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脫離這個所謂的家賦予我的影子,或者我一直在奢望,有一天,我能放飛自己的心,找到能夠使我寧靜的那片只屬於我的淨土。
我自創了屬於我自己的武學招式。這世上的兵器,我獨愛長槍。
破馬長槍定乾坤!
我親手鑄造的紫血槍,已經融入了我的血脈,這世間即使我最後孤身一人,也有它,常伴在我的左右。
蕭國二公主雪蓮是我孃的心頭肉,我娘對她比對我還要付出更多的心血。或者我應該說,她對我從未上過心。大概是雪蓮兒的容顏很像蕭國的國主,而氣質又很像娘,娘從她身上,似乎就看到了他們合二為一的輪廓。
雪蓮兒的身子從小就不好,自孃胎裡就帶有陰毒的寒氣,把陰毒逼入她的身子的不是別人,就是我爹的師妹,她的親生孃親。
我娘耗費了一生的功力替她續命,就是為了等到百年一度的天山雪蓮花開,徹底為她解了毒。可惜,她等不到,就香消玉殞,雪蓮兒的責任落在了我的肩上,那年我剛好二十歲,她十歲。
縱然雪蓮兒間接造成了我孃的過早離世,我仍然提不起恨意。相反,我很可憐這個從小就冰雪聰明,善解人意的女孩。
我依舊盡心盡責地照顧她。我娘希望我能照顧她一輩子,我知道她臨終想說的是讓她成為我的妻。
或許是因為孃親覺得虧欠我頗多,不好再諸多要求我的承諾,只是委婉地提出要我照看她一輩子。其實那時候的我,說實在的,並無所謂,我一向與人疏離,雲淡風輕,誰在我身邊,對我來說,都一個樣。
既便如此,我仍然無法抑制我心中的不忿,當他們撒手人寰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想過我這個親生兒子應該得到的關愛和溫暖?
那一年,我手持長槍,單槍匹馬闖蕩江湖,除了印證我的武學,更多的是發洩!我身穿蓑衣,從不開口言語,長槍所指之處,只有一個字“戰”!
我鬧得江湖人仰馬翻,雖未隨意傷及無辜,但仍舊引起江湖極大的憤怒!
最後來自衡山,寒冰宮,流雲居,嵩山,少林的當時江湖五大頂尖高手聯手在天水之濱與我對決,那一戰其實持續的時間並不久,三個時辰,僅用了三個時辰,我就逐一將他們各個擊破。
論功力,他們縱然有高人一等的功力,對我而言,確實稍嫌遜色了,論排兵佈陣,縱然陣法規規矩矩,奈何仍舊配合生疏,而我的紫血槍,與我已經血肉相溶,適合群戰的長槍,那一戰,可謂只酣暢淋漓,痛快,實在是痛快!
我消失在江湖十二年,但蓑衣人,紫血槍的傳說卻盛名不衰。
這十二年,我依舊是那個天行山的主子。女人,財富,我都不缺,可偏偏我的心,缺了一口。
日月如梭,雪蓮兒長大了,而我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她對我愈發的依賴,愈加的溫柔,眼底流露的情深款款是任何人也忽略不了的。我依舊疏離,除了每月固定為她療傷的那幾日,能避則避。雪蓮兒美則美矣,乖亦乖矣,但,卻始終走不進我的心。
或許我與雪蓮兒之間感情的起點原本就錯了,因為那會,我會主動照顧她,是因為我娘要我承擔的責任。如若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