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要鋸開對方腿上石膏的時候,裴瑄這才察覺出不對:“等會,你手上有藥?”
腿上跟身上和臉上的傷口不一樣,更嚴重一點需要的藥自然也更好一點,當時他們兩個手上沒錢換不了,現在李恪這是……
“你開啟面板我來換。”李恪隨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堆金銀珠寶,也虧了他人瘦衣服大這才沒有太顯眼,否則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吳王這是要半夜跑路呢。
裴瑄一眼掃過那些金銀珠寶就知道這大概是李恪大半身家了,剩下那一小半則是王府裡的各種擺設以及不能動的御賜之物,裴瑄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最坑爹的是如今他這張臉還沒好。
他有些鬱悶的看了一眼李恪說道:“能不換就不換了吧,我看現在還行。”
李恪不知道裴瑄又在傲嬌什麼只好說道:“我手藝不太好,正骨只是一般,現在已經有點晚了,如果再拖到時候有哪裡不對你只能當一輩子瘸子或者是重新打斷腿再正骨一遍。”
裴瑄看著李恪面無表情的樣子忽然一個激靈,沉默半晌說道:“那我自己換。”
“別。”李恪按住他的肩膀:“你的錢還是留著用來贖罪吧。”
裴瑄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裴瑄臉色一冷:“知道是誰的手筆了嗎?”
“長孫無忌,不過如果這事兒是故意陷害的話,總要佈局多年才行,或許他們原本的目標不是你?畢竟長孫氏的旁支怎麼會在鄜州?”這裡面疑點太多,李恪到現在都沒有梳理清楚,畢竟長孫氏的根據地是在河南,這年頭宗族基本上都是在一個地盤生活,哪怕是進京為官老家也不會丟,旁支更是會依附於嫡脈,長孫氏的旁支出現在鄜州這本身就有問題。
裴瑄也不意外只是說道:“想來長孫無忌不會給我們翻案的機會。”所以判決一定會很快下來,官職肯定是不要想了,不過爵位應該不會收回去,唔,這樣好像也不錯,畢竟有事情做他就沒什麼時間跟李恪膩在一起,現在正好當放假了。
裴瑄壓根就沒打算當什麼高官侯爵,如今有了爵位吃喝不愁,他更傾向於帶著李恪一起享受人生,只不過他自己可以不要,但是被人這麼整他不報復回去簡直是對不起自己辛辛苦苦變成人。
李恪將藥給裴瑄敷上之後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交給我吧。”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李承乾那裡你想辦法解釋,反正我說的話他也不信。”
裴瑄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李承乾跟李恪那是有仇的啊,他們兩個有和解的可能嗎?裴瑄一想到這裡就不由得有些頭疼,他張了張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坦白來講他並不討厭李承乾,李承乾性格霸道一點是真的,卻並不會無理取鬧,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接受李恪吧?
李恪看著裴瑄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壞好心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藥給你放在這裡,估計有個兩三天你的腿就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裝一裝的,你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別想那麼多。”
裴瑄抬頭看著李恪:“你要走了?”
被裴瑄那雙深綠的眼睛緊緊盯著,李恪一時之間有些扛不住,主要是這個姿勢讓裴瑄的氣場瞬間減弱了許多,配上身上的傷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不走不行啊,總不能明天一早從你家走出來吧?也不能大白天的翻牆吧?”
“明天你要去做什麼?”裴瑄有些奇怪,剛回到長安李恪肯定會被放假,至少要休整幾天,更不要說他身上帶著傷。
“我去找四郎探探口風。”李恪說著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個特工一樣。”
裴瑄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說道:“不要去了,反正也不能改變什麼。”
“這對你的仕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