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什麼官場文明,民主集中制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土壤,這裡,更像是一個野蠻的江湖。
而在柳林縣、龍灣市乃至整個淮海省的官場來看,同樣也是一個個江湖,只不過是一個個相對文明,沒有了刀劍的江湖而已。只是,那些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裡提著公文包,看似溫文爾雅的人,相比於那些拿著刀的流氓地痞的殺傷力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正如一個提著公文包的律師所搶到的錢比一千個拿著衝鋒槍的強盜搶到的錢還要多的多一樣。
陳慶東知道自己對錢是沒有什麼嗜好的,自己唯一在意的就是仕途的高升,而自己故意讓別人欠自己的這些人情,就是要為自己的唯一人生目標——高升,而服務!
只要在不影響自己前途的基礎上,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行走在這樣一個江湖中,那就儘量的多結善緣,讓別人欠自己的人情。
至於花點錢就能讓別人欠自己人情的事,自然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錢是什麼?不過是一座城堡牆壁上的彩色塗料而已。
正所謂,別人存錢,我存人情。
……
在陳慶東看望了馬偉的第二天,高坤又把陳慶東約到了春來居茶館。
馬偉這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人黑掉的事情,讓高坤十分心焦,他非常清楚,那些人的火力集中點其實是他,而馬偉只不過是一個被幹掉的馬前卒而已。
現在馬偉被幹掉了,下一個也就輪到他了!
兩人在茶館包間裡,關上門,立刻就談到了正題。
“慶東,你可能不知道,馬偉的那個兒子其實一直被他藏得非常好,知道這件事的事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連我都是在馬偉出事以後才知道的這件事。魏海龍他們拿到了馬偉的這個證據,絕對不是輕而易舉的!”高坤手指夾著香菸,臉色非常難看的對陳慶東說道。
陳慶東默然了一下,說道:“高鎮,你是說他們處心積慮很久了?”
“不但是處心積慮很久了,而且是下了一番大工夫啊!”高坤補充說道。
陳慶東看的出來,因為馬偉的出事,高坤已經十分焦慮了!
不過,這也很容易理解,以那些人對付馬偉的方式,如果高坤也有把柄被他們抓到,那就不是高坤競爭不上土地局局長的位子這麼簡單了,十有**,高坤也會落得跟馬偉一樣被雙開的下場!
“高鎮,我們該怎麼做?”陳慶東問道。
“不能等了!”高坤斷言說道,“慶東,我現在必須要知道魏海龍他們針對我有什麼舉動!慶東,這樣吧,魏海龍不是想把你安插在我身邊做間諜嗎?行!那你現在就從我身上找一件事出來,去給魏海龍納投名狀!”
陳慶東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
上一次他們兩個在這個茶館密談的時候,陳慶東就給他談了這件事,只是從那以後,高坤並沒有再主動提出來怎麼做,陳慶東自然也不能催他。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敏感,哪怕是一點細節上出了問題,都有可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現在,是高坤主動提出來了這件事,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儘管如此,陳慶東還是必須要退一步,說道:“高鎮,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高坤把還剩小半截的香菸摁死在菸灰缸裡,說道,“慶東,現在這個階段非常關鍵,我不能再拖了。這樣,你從現在開始就表面上投靠魏海龍,如果魏海龍那邊有什麼舉動,你馬上通知我,我好做應對。”
“高鎮,我明白。”陳慶東應道。
“慶東……”高坤看著陳慶東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讓你這麼做,其實對你來說非常危險,萬一魏海龍發現了你耍兩面派,肯定會把你踩死,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