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鬱的注意力又被空中花園吸引去,沒太聽清陸勻驍的問話。 “啊?”她回過頭來問陸勻驍,“你說什麼?” 即使車子被降了速,也即將駛過滄河橋。 陸勻驍又重複一遍問話,“我說,如果有人在那座房子裡求婚,你覺得會成功嗎?” 此時,車子正式駛下滄河橋,司小鬱視線無意從主駕車窗看出去,不遠處就是西見西餐廳。 西沫穿了一身淡青色森系長裙,頭髮很長,由雙肩而下,鬆軟地垂在小腹前。 正站在店門口和誰說話,臉上還是那種有著淡淡憂傷的美。 西沫認得陸子的車,工作性質,他不好常換車,也不能開太貴的車。 所以,通常就是開那輛黑色奧迪A8L,也就是他口中的通勤車。 陸勻驍的車子還沒駛近,西沫就已經注意到了。 她的視線在車身上短暫停留。 陸勻驍見司小鬱不說話,一直看外面,也轉頭向外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西沫。 淡淡的一眼,沒有任何閃躲。 司小鬱見陸子面無表情地轉回臉,好似無波無瀾。 再回頭,司小鬱看見西沫已經消失在店門口。 “你曾經,愛過她嗎?”音樂聲裡忽然響起司小鬱的問話。 陸勻驍不用轉頭,都知道司小鬱在看著他。 也知道她問的是誰。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迫切知道答案,又不允許聽到絲毫謊話。 陸子單手扶著方向盤,沉默片刻才開口。 “說實話,我不太懂愛與不愛,對西沫,主要是愧疚,也心疼過她的家庭出身,這應該不是愛。” 司小鬱哂笑一聲,“光走腎不走心唄?” “我和她一共也沒幾次。”陸子聲音低緩下去,語調裡好像有不耐煩。 如果自己沒有冒然闖進陸子的世界,那他和西沫還會斷嗎? 一個後知後覺的想法突然跳進司小鬱腦海,嚇得她心頭髮緊發痛。 “其實,我算是你們兩個的第三者,對吧?” 聞言,陸勻驍忽然右打方向盤,踩了剎車,把車停在路邊。 “你這是哪的話,什麼第三者?” 陸子皺眉看著司小鬱,“我跟她都算不上男女朋友,從認識的第一天起,雙方就達成一致是什麼關係。” 司小鬱心裡放不下的芥蒂又開始生根發芽,將她的心隱隱刺痛。 她問陸勻驍:“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弄出孩子來?” 車子雖然停了,但是方向盤上的那隻手握得更緊。 “司小鬱,能不能別提孩子了!” 陸勻驍的記憶被勾回到去年夏天的那個早晨。 在大草原,聞書硯的酒店裡。 西沫化妝時,陸子已經去吃了早飯。 等西沫去餐廳時,他把藥盒放在餐桌上就走了,去找聞書硯商議白天出去玩的路線。 等他回房間時,聽見衛生間裡傳出來嘔吐的聲音。 好一會兒,西沫紅著眼推門出來,他還問了句,“不舒服?” 西沫回答沒有。 直到出事,陸勻驍再也沒多問她一句。 錯本身就在他,不該去懷疑,而且問了也沒意義。 他從來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該給的,該送的,從沒虧欠過誰。 “首先,我是外面,就那一次,而且我他媽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給她的藥,到底是吃了沒生效,或者乾脆沒吃,還是吃完又吐了!” 這件事,他再也不想提,不想說。 陸勻驍心裡竄起火氣,好像過去的荒唐把他徹底禁錮起來,永遠迎不來嶄新的生活。 而這種苦惱,在司小鬱眼裡就變成了對她的不滿與斥責。 司小鬱語調揚起,雙目盯著陸子,“你在跟誰他媽?陸勻驍你他媽跟我喊什麼!” 話一落,她登時解了安全帶,車門用力一推,直接下了車。 連車門都沒關。 陸勻驍從沒關的車門看出去,司小鬱走得非常快,像被上了弦一樣。 “這時候腿又不疼了。” 陸勻驍嘆了口氣,開了車門下車。 “司小鬱你回來,我不是跟你!”他站在車邊喊她。 街上車水馬龍,人影來往,陸子的話被淹沒在一片熙攘裡,司小鬱沒聽見他的話。 路邊停放了一排整整齊齊的青綠色小電動,司小鬱直接掃了一臺騎上去。 她剛要扭動把手,忽然一隻冷白修長的手落下來,將她的手死死按住,怎麼扭也扭不動。 “你會騎麼?路上車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