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沅一提起陸勻驍就開始滔滔不絕,好像他們非常熟,並且對未來展望得十分美好。 時而夾雜幾句與清純表象相違的髒話。 司小鬱聽到賤人、婊子、訂婚宴……心口“騰”地升起一團無名火。 她握緊手裡的酒杯,“安之沅,我今天來,一是給你們安家面子,二是念你一分同學情,而不是來聽你大放厥詞。” 因為陸勻驍沒來,安之沅心裡有氣,直接還口說:“恰好時間也不早了,那請司大小姐先回家就寢?” 司小鬱“蹭”得站起身,一杯紅酒就潑了出去,潑了安之沅一臉,紅色酒液順著她臉頰流到裸粉色禮服上。 “你好不懂事,看來你爸沒教好你。”司小鬱抓起手包就向外走。 司小鬱有話直說了些,但是誰愛聽那些髒話。 安之沅身為生日宴主角,大庭廣眾之下放逐客令,司小鬱才潑了酒。 同桌的賓客全都噤了聲,誰都不多說一句勸和的話。 司小鬱才走出幾步,一個首飾盒擦過她墨色禮服的裙襬,彈到了高跟鞋前面。 “司小鬱,把你的禮物也帶走,我不稀罕!”安之沅在後面喊。 黑色細帶高跟鞋停下,調轉方向,忽地,嘩啦一聲巨響,緊隨是女賓的驚叫。 短短數秒,主賓桌的水晶桌面被司小鬱掀翻,紅酒與菜餚碎成一地狼藉。 安之沅氣得面容扭曲,大聲喊著保鏢過來。 隨之又接了個極短的電話。 安之沅叫來的保鏢大約七八個人,穿著黑色西裝疾步向這邊趕來。 司小鬱看著那些黑衣人不屑笑笑,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轉手從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揚手甩在鄰桌的桌面上。 “如果你現在能把陸勻驍叫來,我提前給你們刷訂婚禮。” 聽人這樣說,安之沅手中握著電話,得意地笑起來,“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司司,我的陸先生馬上就來了呢。” 安之沅話音剛落,黑西服保鏢先氣勢洶洶地到來了。 見狀,司小鬱隨手拾起鄰桌上的一瓶沒開封的紅酒,就著被掀翻而翹起來的桌沿用力磕去。 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劃破大廳。 司小鬱手裡握著瓶頸,用碎得鋒利的瓶尾指著躍躍欲試的黑衣保鏢。 “誰敢碰到我一絲一毫,我就扎誰,都給我讓開!” 司小鬱像只被惹怒的黑天鵝,細白手指上有紅色液體滴落,看著像紅酒,又像鮮血。 這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保鏢不敢上前得罪,轉臉看向安之沅詢問意見。 “拖走。”安之沅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她爸爸與司小鬱爸爸平起平坐已經指日可待,她今天偏咽不下那口氣。 當初安之沅在大學疏遠司小鬱,其實,並不是因為司小鬱總曠課抓不到人影。 而是因為嫉妒,她嫉妒司小鬱雖然考試分數不高,但是從不會掛科。 她嫉妒喜歡司小鬱的男生比喜歡她的多。 最重要的,安之沅暗戀的班導,對司小鬱特別照顧。 可是安之沅並不知道,她們班導是司小鬱的堂哥。 眼下,表情兇悍的保鏢剛上前一步,奉京府一層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 那嗓音熟悉又性感,像問話又像感嘆。 “安小姐的生日如此熱鬧?” 眾人紛紛向那男人看去,司小鬱的視線也越過人群向那人望去。 上身象牙白粗花夾克,內搭白衣,下身米色休閒褲,一身清俊雅氣。 黑天鵝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安之沅真把陸勻驍叫來了。 他倆是什麼時候的事? 司小鬱有點想笑,先前她還揚言,如果安之沅能把陸勻驍叫來,她今天就給他倆刷訂婚禮。 無形中的巴掌扇得司小鬱臉好疼。 這時,有女賓去挽安之沅的胳膊,“沅沅,是你的陸先生來了吧?” 安之沅趕快回過神,滿臉委屈地去迎陸勻驍。 她的臉被紅酒潑得梨花帶雨,禮服髒兮,整個人看起來楚楚憐人。 安之沅提著裙角走到陸勻驍身邊,眼含熱淚,“陸哥,你來了,真好,我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說著話,安之沅抬手去挽陸勻驍的手臂,可是陸勻驍的視線不在她這。 目光所及,皆是那隻黑天鵝,還有她身邊被掀翻的桌子,以及手中的酒瓶殘骸。 安之沅的指尖還沒碰到陸勻驍的夾克,就被他利落地無情躲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