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琉璃杯子。
“阿翹,先吃多些菜,待會不那麼容易醉。”石竹招呼連翹吃菜。
連翹也不跟他客氣,叉了一筷子菜便往嘴裡送。
“我初到中原的時候,感覺真是奇怪。這兒的人高興了要喝酒慶祝,不高興也要借酒消愁,你說到底為個什麼呢?”石竹一邊嚥下菜餚,一邊說道。
“圖個一醉方休唄。”連翹也咬了一口烤羊肉嚼著,答道,“石老闆,你在家鄉也愛喝酒麼?”
“我的家鄉在一個名叫芫香國的地方,那裡盛產的是果酒,不過它們沒有中原的一些酒那麼嗆口,有時候還真喝不醉。”
見連翹出神地聽著,石竹取過酒壺來,熟練地注滿一杯酒,繼續說道:
“若以大喜大悲的心情來喝酒的話,我看無論是多好的酒,都給糟蹋了。”他的手指甚是修長,襯著剔透的杯子非常好看,“這酒還是要靜下心來,才能品出好味道。”
“這可不一定,”連翹眨了眨眼睛,接過石竹遞給她的琉璃杯子,“依我看呀,你要是高高興興的話,就算苦酒都能喝出甜味兒來。要是愁眉苦臉的話,天下間最好的酒到了你的嘴裡,都和白開水沒個兩樣。”這喝酒喝的就是當時的心情,要的就是這個勁頭不是麼?
“說得好,那現在的這杯酒是個什麼滋味呢?”石竹被連翹的一番說話觸動了,慢悠悠地晃著杯中之物。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連翹咂巴了下嘴巴,搖了搖頭。“我是嘗不出味道以後,才學會喝酒的。”
石竹頓時有問她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的衝動,卻不忍破壞了如今的氣氛,還是將話給嚥了下去。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酒的味道究竟是如何?”石竹將酒杯往鼻子下一過,繼而抿了一口酒,望著連翹問道。
“好呀。”連翹笑晏晏地點頭,面上卻現了一絲不解。
“你雖然嘗不出來,我卻可以說給你聽。”石竹取過其中一個酒壺來,為二人斟滿了酒,斂目想了想,緩緩地開口道,“花雕。芳香醇厚,濃郁中混和辛辣,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勇士,披荊斬棘,醉臥沙場。”
連翹細細地品了一口,歪頭想著,一面點了點頭。
“紅高粱。窖香濃郁,餘味綿長。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叫桂花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石竹又為二人斟上一杯。
連翹聽得入神。
“葡萄酒。”石竹一舉杯子,“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連翹眼睛一亮,興奮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我知道這酒的味道是怎樣的了!石老闆你快些繼續說!”
“女兒紅。”石竹望著連翹霎時亮起來的笑臉,心情不知不覺地也好了起來,“洋溢少女的情懷,猶如初夏的涼風,吹過柳枝樹梢。絲絲甜意,混雜幾分青澀……”
……
外邊春寒微深,細雨如絲,依舊淅瀝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不是個喝貨,酒的一些解說是借鑑了電視劇的。
☆、【○七】桃花粥裡撞桃花
仲春,二月半曰花朝。汴梁內外花開如錦嶂,遊人踏碧春。又有鬥花會、撲蝶會,熱鬧非凡。此外,民間道佛兩教還於寺廟道觀內燃華燈、供聖會,為民祈福。
仁宗在朝時素重風俗,不但是日會在宮內與群臣一同遊賞百花,還要囑咐幾位朝中重臣到坊間召父老以賜酒食、勸農桑。而今年包拯悲催地成為了賜酒食大臣的其中一員。
為何要說是個不得人心的差事?只因朝中大臣們都願意隨仁宗在宮廷御花園舒舒服服地漫步賞花,不時奉承幾句,若做的詩詞得了聖心,說不定更能得上幾分賞賜。誰還希望紓尊降貴地到坊間去,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