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退下了。
瞅著轉眼便又睡著的諾哥兒,楚良嬈的面上才帶了幾分笑意。
諾哥兒無憂無慮的睡顏看著倒同霍泰楠有幾分相似,楚良嬈微微出神。
將小被子給諾哥兒蓋上,楚良嬈親了親他柔嫩的小臉,便又回到了床上休息。
這一回,楚良嬈倒是很快睡了過去,就好像漂浮在空中的羽毛得以落地,心裡有了踏實的感覺。
雖是入夢,卻也是不得安穩,夢裡的人跟走馬燈似地換個不停。
楚良嬈也在夢中不斷忙碌,而究竟夢到了什麼,醒來以後,她卻又記不得了。
身心疲憊的楚良嬈看著哭鬧的諾哥兒,起身給他餵了一遍,就又躺回了床上。
不知何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紅日漸漸浮出地平線。
天氣還未燥熱,卻也已經開始升溫。
少頃,有下人來通報,說莫青來了。
楚良嬈忙讓人把他叫過來問話。
這一天裡,霍泰楠這幾日都來了,柴房裡又關著一個大財主,實在是讓人心裡難安。
但楚良嬈卻是連謊都懶得編,這個時候,無論撒什麼謊都會被看穿,倒不如緘默以對。
雖然不必解釋,但該下的命令卻是不能少的。
能跟著來莊子的人本就是老實本分的,此時聽了吩咐,自是不會去亂說。
楚良嬈同莫青說過話,得知楚朝陽和霍泰楠已經去上了朝,便說道:“郡馬派你來還有什麼吩咐?”
“爺讓小的暫做郡主的侍衛,稍後王爺還會派人過來。”
沒一會兒,楚朝陽的人也到了。
來的人倒也是楚良嬈認識的,便是那兩個黑麵神。
帶著一身不改的冷酷勁,二人登場,便把莊子裡的丫鬟們給唬住了。
楚良嬈卻是覺得無比安全,但卻也隱隱擔心。
楚朝陽把丁二送過來不說,還把這兩位給派過來了,那他自己的安全又怎麼辦?
即便他是戰神,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保不準功夫會退步。
再則,楚良嬈印象裡的電影都是說,再牛的高手在群毆面前都是戰五渣。
轉念想想,有霍泰楠同父親照應著,應該不會那麼懸才是,她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才是。
安慰過自己,楚良嬈坐下身來喝了一口茶。
臨近午時,已是最熱的時辰,霍泰楠卻還是頂著烈日騎馬而來。
好容易養回來的膚色又被曬得通紅,但他渾然不在意,只看著楚良嬈,確定她沒什麼大礙才放了心。
楚良嬈拿來蘆薈幫他擦拭,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夫君,阿嬈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楚良嬈溫柔的側臉,霍泰楠心裡軟成一片:“怎麼又說傻話了,我們本是夫妻,談何麻煩不麻煩?你當日都不曾嫌棄我身份落魄,我又豈能置你不顧?”
楚良嬈輕輕應了一聲,用指腹輕輕按著他塗抹過蘆薈的手背,說道:“這一下,只怕你又要黑了。”
“男子漢,黑一些怕什麼?”霍泰楠開朗地說道,“有我的襯托,娘子才會更美啊。”
這麼一說,楚良嬈也忍俊不禁,抬起霍泰楠的另一隻手,她再度拿起蘆薈來塗抹:“你啊,這樣哪裡像個當爹的。”
霍泰楠憨厚地笑一笑,跟個孩子一般咧出一口白牙。
待楚良嬈塗好蘆薈,他說道:“涼絲絲的,倒是沒方才那般灼痛了。”
“你自己回去了也別忘了塗。”楚良嬈吩咐道,“園子裡種了幾株,你要不知道,就讓下人去給你摘來便是。”
霍泰楠一一應了,等手上的蘆薈一干,就跑到了諾哥兒面前。
只一天不見,心裡的想念便濃的化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