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嬈低著頭抿著嘴沒吱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便是顧氏看了都不禁心頭一軟。當然了,只是眨眼的功夫,顧氏便硬起心腸,不冷不熱地看著楚良嬈說道:“既說不出理由,那便是不聽我這個母親的話了?”
“阿嬈不敢。”楚良嬈抬起頭,看向顧氏,“阿嬈只是怕說出原因,母親以為是阿嬈瞎掰而生氣,阿嬈只是在想該怎樣讓母親能高興起來。”
“這樣說來,倒是你有心了。”顧氏瞥了楚良嬈一眼,嘴角不屑地往下拉了拉,“說吧,我不是那種沒氣量的人。”
這話一出,便是秋月都覺得怪異,抬頭飛快地看了顧氏一眼,她又埋下頭。
楚良嬈忍著笑,一臉坦誠地說道:“母親,這茶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喝的,每一種茶都有不同的禁忌,再加上母親現在還在用藥,若是起了衝突,對病情是不會有益的。”
對楚良嬈的說法,顧氏自是不信,說道:“這可奇了怪了,太醫可沒提醒過我這都要忌口。罷了,我也不盼著你能端過來,秋月,你去!”
看著自大的顧氏,楚良嬈心裡不禁咧嘴,果然不出所料,她越是真誠地勸告顧氏便越要反其道而行之。事已至此,她也省的再多費口舌,今天給顧氏添的不快夠多了,楚良嬈決定明天再來,便屈膝告了退。
總算把這位主給盼走了,顧氏鬆了口氣。
而杜媽媽也鬆了口氣,不得不說,現在王妃的行為真是愈發離譜了,對著郡主都給臉色瞧,難不成真是病重了?看一眼神情輕快的楚良嬈,她把心裡的話壓了下來。
一連三天,楚良嬈都定時定點去服侍顧氏,顧氏起先還會應付,之後索性放下簾子睡覺。
楚良嬈卻是不管她有沒有睡著,兀自在外間嘰裡咕嚕說一堆關心的話,搞得顧氏今天顧忌這個,明天擔心那個,精神一下就萎靡不少。
看顧氏的情況似乎加重了,林媽媽又去請了太醫來給顧氏看。
顧氏久病不愈,這太醫也覺得棘手,可自己畢竟是個太醫,總不能丟了份兒,索性便拈著好聽的說了。正要開方子,便聽下人通報說寧安郡主來了。
放下筆,太醫連忙起身行禮。
楚良嬈略一點頭,關切地問起顧氏的情況來。
太醫老實地把方才說的話又道了一遍,隨即說道:“下官這就開方子。”
“有勞了。”楚良嬈客氣地說道,“我想知道,如果用食療配合藥物,會不會效果更好?”
聽到楚良嬈的話,原本跟無頭蒼蠅般的太醫好似找出了頭緒,是藥三分毒,可食物就不一樣了,若是食療說不定真的有效。
想到這,太醫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下來,他慚愧地拱手:“下關才疏學淺,對食療一事並無研究,只怕幫不到王妃。”
楚良嬈擺擺手,說道:“你不用介意,我在想,不如請寧遠寺的高僧來替母親做素齋,這樣還能得佛祖庇佑,說不定母親的病好的也就快了。”
楚良嬈這麼建議,拿不準主意的太醫略一思索,覺得可行,便說道:“郡主說的興許可以一試。”
有了太醫這句話,楚良嬈再在楚朝陽面前說上一句,顧氏大魚大肉的日子便留在了昨天。
面對著清淡的白菜豆腐,顧氏賭氣禁食,連著餓了幾頓,早就不管是葷是素了。可楚良嬈看著,她又拉不下臉來,索性便又繼續餓了下去,反正有林媽媽私下準備,她也不怕被餓死。
見顧氏態度堅決,楚良嬈索性也禁食了,說是要陪顧氏。不同的是她在禁食以前有好好吃一頓,而平日裡又有她做的各種果茶,倒是比顧氏情況好了許多。
而原本偷偷準備吃的的林媽媽也發現廚房門口多了一條惡犬,老遠聞到她的味就大叫不已,嚇得她連面都不敢露,哪裡還敢再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