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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殘兵千騎歸 7

於介額上已滲出汗來,兩眼失神地望著陳封,說不出話來。陳封轉頭對程備道:“程長史,於制司不知這幾條是何罪過,程長史執掌軍法,便請程長史告知於制司如何?”

程備道:“稟都司,按軍法臨陣脫逃者斬。若是主將先逃,從屬無過,主將立斬不赦。”

陳封道:“於江風,你可聽清了?”

於介面如死灰,巨大的汗珠從額上滾滾而落,口中喃喃道:“陳崇恩,你要殺我?”忽地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口中含混不清地說道:“陳都司,我為大鄭征戰數十年,也立下許多功勞,求都司看在昔日功勞份上,饒我一條性命。”說罷已是重重叩下頭去。

陳封卻是不為所動,只冷冷道:“於制司,你昔日確是勞苦功高,可我大鄭也不曾虧待於你。朝廷與你高官厚祿,家中老小皆是錦衣玉食,這便是你的功勞換來的。然你昔日的功勞,可也抵不得你今日之過。我不殺你,如何告慰我大鄭冤死的將士亡靈?”

忽見帳下走出一人,行至於介身旁,雙膝跪地道:“都司,於制司確有罪過,但他昔日為我大鄭出生入死,立下大功無數,都司殺他一人,只怕寒了眾多老將之心。求都司法外開恩,饒過於制司。”

陳封看時,卻是楊顯。正待說話,卻見徐慷、馮淵、梁岐都站起為於介說情,帳下又有十餘將領也跪下求情。旁的人見了,也只得隨聲附和,紛紛為於介求情。一時帳中亂作一團。

陳封冷眼看著,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裴緒端坐未動,淡然不語。程備側身站在一旁,面色漠然。

帳中亂了一陣,又漸漸安靜下來。陳封這才緩緩說道:“三位制司請坐,諸位將軍都請起。”

見眾人各歸其位,陳封又接道:“非是我陳封沒有情面,實是軍法無情。諸位,我統率十萬大軍,若是軍令不行,賞罰不明,這許多將士如何能服我?我如何能伐蜀滅國?前些時日我殺賈雄時便是這般說,今日仍是這般說。聖上委我重任,我若在此徇私,豈不有負聖上?軍令必行,軍法無情,諸位不必再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