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得關思柏喜歡的卻是四女初瑾。
原因無他,初瑾最為貌美。
關思柏對初瑾極有信心,只等著女兒寵冠六宮。
傅恆記性極好,曾記得聽額涅說過關思柏此人將幾個女兒視為棋子,既是棋子,若那位納蘭格格落選,又怎麼會對她有好臉色?
想及此,傅恆微微皺眉。
對於他的親事,他是知道的,額涅打算給他定下章佳氏,額涅與章佳氏姑母從前是手帕之交,娶妻當娶賢,額涅為他挑選的妻子,他自然是信得過。
在此之前也一直覺得自己會娶章佳氏為妻,雖然他並不知道章佳氏長什麼樣子。
長順還在喋喋不休:「不光如此,小的聽說當初納蘭永福去世後,納蘭永壽將弟弟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都過繼到了自己名下,兒子繼承了納蘭一族二房、三三房的家業,那兩個女兒就慘了。」
說著,連他都微微嘆氣了一聲,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納蘭永福那兩個女兒年紀尚小,兄長不管,又被繼母針對,日子很是不好過,小的聽人說過,那位納蘭太福晉是個十分厲害、有手段,且十分狠心的人……」
傅恆好像能預料到那位納蘭格格的下場。
她落選之後自己救她一事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到時候再想像她那三個姐姐一樣嫁入高門就難了,難道到時候也只能一死了之?
想到那雙清澈如泉的眸子,傅恆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流言依舊紛紛擾擾,半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
如今距離選秀只有短短兩日的時間,初瑾心急如焚,對傅恆也沒再報希望。
她這才覺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點,像富察傅恆這種出生高門的男子,親事又怎麼會是他自己說了算?就算他據理力爭,皇上如何會答應?皇后如何會答應?
況且,這人又有什麼動機要這樣做?
初瑾死心了,也嘗試說服自己去認命。
不曾想朝堂上有言官知道初瑾落水被傅恆所救一事,也紛紛上書勸誡。
皇上自然不願。
可如今他剛繼承皇位不到四年的時間,朝堂之上多是先皇留下的肱骨之臣,一個個老傢伙的骨頭是又臭又硬,見他面露不悅,更是字字句句相逼,好像這樣更能顯現出他們的忠心耿耿來。
一時間,皇上是騎虎難下。
這日,皇上下朝之後直奔長春宮而來,氣的臉色都變了,與皇后大吐苦水:「……他們真是頑固不靈,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些,連朕選秀一事都想插手,朕看他們一個個真是吃飽了撐得慌!」
皇后與皇上是少年情分,自是知曉皇上脾性,曉得皇上定是惱火極了,只接過茴香奉上來的茶柔聲道:「皇上可別因為這些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您要往好處想,大臣們明知道您不高興卻還直言納諫,可見其忠心耿耿,如此下去,難道您還怕大清不能繁榮昌盛嗎?」
皇上接過茶盅,順手就擱在了案几上,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可他們未免管的太寬了些!」
「如今開口閉口就是『規矩』二字,好像忘了滿人入關之前還有收繼妻的習俗,一個個怎麼不提當初之事?」
「呵,說什麼朕是天子,該為天下人當表率,他們既知道朕是天子,是皇上,就該知道君臣有別,不該管的事情就別插手!」
先皇臨終之前曾囑咐他勤勉、上進,凡事多聽聽大臣們的意見,繼位三年有餘,他數次忍讓。
這次,他不想再忍了。
他才是大清的帝王,難道連昭選自己想要的女人進宮都要看那些老匹夫的臉色?
皇后又勸幾句,見皇上沒有鬆口之意,心中也有些著急,朝堂政見不合乃是常事,可若因為一個女子叫大臣們寒了心,那就得不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