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差子。
姜挽那種小人得意的樣子,讓蕭淮嗤之以鼻,至今無法忘懷。
過往種種,罄竹難書,姜挽在他身邊做了一年貼身宮女,他以前沒看出來姜挽有什麼野心,直到她趁他醉酒,用了不入流的藥,又幸運地有了身孕
這也是孩子出生以後,姜挽為什麼會被送到雲華行宮的真正原因,流言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蕭淮不喜歡她,就算有了兩個兒子,蕭淮也喜歡不起來這樣一個女子。
太子殿下這話說得難聽,絲毫不給姜奉儀面子,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寂靜無比,誰都不敢出聲。
沉吟片刻,蕭淮下令玉寧和東宮統領一同盤查中毒之事,一句關心問候都沒留下就走了,腳下生風,似乎很不願意在這裡久留。
下人們將太子殿下的態度看在眼裡,心裡都道一聲活該,在這裡伺候過幾年的,都知道姜奉儀曾經在東宮興風作浪的事情,所以她現在被冷待,沒有人同情。
日光寥落,偏殿裡的人漸漸離開,只剩下玉寧三人守在屋子裡。
姜挽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娘娘醒了就好,來,喝水。”玉靜見人清醒,臉上終於鬆懈幾分,連忙給姜挽倒水喝。
“這是哪啊?好像不是我的院子。”姜挽髮髻鬆散,無力地靠在床頭,雙唇微微發白,臉頰卻紅潤過頭,一副病態模樣。
她之前在東宮的院子叫海棠閣,屋裡器具陳設沒有這麼考究雅緻。
“這是殿下的懷德院,娘娘暈倒時太過慌亂,正巧遇上殿下路過,殿下就將您抱來了懷德院,安置在偏殿裡。”玉靜回。
沒一會,玉書端著湯藥走過來,坐在床邊喂姜挽喝藥。
她邊喂邊說,“娘娘暈倒是中了毒藥,不致命,就是身上起了許多紅疹,娘娘一定不能抓撓,會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見不得娘娘好,這才剛剛回來就”
“中毒!”姜挽神情憂慮不安,喃喃道:“這才剛回來,怎麼會這樣呢,肯定是我從前樹敵太多的緣故吧,我之前確實是太不懂事了。”
“玉書,莫再說,免得讓娘娘憂心。”玉寧性子最是穩重,看姜挽有些慌神了,連忙走過來安慰,說了許多以後會越過越好的話,成功讓姜挽冷靜下來。
晚些,玉寧和玉靜回房休息,只有玉書一個人守在姜挽身邊,姜挽這才換了一副神情,笑道:“可都安排妥了?”
玉書點頭,眼神一瞬間從安靜木訥變得有光彩,她給姜挽的茶杯裡倒上一點解藥,篤定地回:“姑娘放心,玉書都辦好了。”
“怎麼還叫姑娘,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這聲“姑娘”將姜挽的思緒拉回到十年前她們在魏莊初遇的時候,玉書是魏莊撿回來的孤兒,瘦瘦小小一個,卻死士訓練場中奮力拼殺,就算打不過其他的人,也要盡全力為自己爭取一條生路。
玉書在泥潭裡掙扎求生、誓死不肯放棄的眼神打動了姜挽,讓她從一眾少年少女中挑中了玉書作為貼身暗衛。
“您在玉書心裡,始終都是我一直最敬仰的姑娘,沒有姑娘的教導,玉書早就死了。”
所以姜挽被派到京都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即便此行知道九死一生,玉書還是跟過來了。
主僕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尖細的男聲傳進來,“姜娘娘,殿下請您去主殿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