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往書桌上看去——那裡本該有一個電子鐘。
可現在就連電子鐘也變成了死物,同樣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這東西……是依靠電池供電的。
怎麼回事?
屋子裡一片死樣的寂靜,只剩下父子二人粗重的喘息聲。還是孫思文最先反應過來,摸索著找到父親的手:“我們可以先去地下——去避難室躲一躲,那門好歹還能撐一段時間,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呢?我們還有白小姐……”
但孫敬堂不想告訴兒子那個女人實際上心懷鬼胎。他只是絕望地嘆了口氣,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在走廊當中跌跌撞撞地前行。屋外還有槍聲與爆炸聲傳來,但明顯變得稀疏了。一陣又一陣微弱的慘叫彷彿催命的鬼號,讓孫敬堂的身上泛出層層冷汗。
避難室……
是他為自己修建的東西。可他不認為那屋子現在還有用。因為他覺得必須給自己留一點希望——哪怕這點希望只能維持幾分鐘的時間。
偌大的別墅裡已經亂了套。這棟房子配有為數眾多的僕人,之前槍炮聲齊響的時候他們便縮在各自的房間——因為主人早已話,最近幾天可能不太平,會有劫匪打他們的主意。
但僕人們卻沒有想到什麼樣的劫匪能在外面打這麼久——那似乎不是劫匪,更像是一支軍隊!
眼下別墅陡然陷入黑暗,每一個人都覺得大難臨頭。因此父子兩人剛剛下樓便聽到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人們在黑暗之中奔走,一些人試圖找到主人問清楚究竟生了什麼,另一些人則默不作聲地收攏房子裡的昂貴器具,打算在最壞的情況生的時候逃命。
這些人大概都沒有想到孫敬堂與孫思文正默不作聲地混在人群裡,試著逃去地下室。
於是這對父子理所當然被混亂的人群衝散了。
瀰漫在人群當中的恐慌情緒莫名地令心如死灰的孫敬堂生出了一絲求生的**。他咬了咬牙,沒有試著再去找孫思文的行蹤,而是順著牆壁一路前往地下室。
兒子說得對。只要躲了進去……
那東西是能防核彈的!他李真本領再大也沒有核彈的威力大!
但即便是這樣的希望也在幾分鐘之後破滅。他擔心的事情成為了現實。
雖然這避難所的電力系統是完全**的,可是……
也斷電了!!
他的確摸索到了一扇合金門。只要輸入密碼、再配合瞳紋指紋掃描,他便可開啟這扇門,進入地道。地道的那一頭還是一扇合金門——三米厚,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摧毀它。在那扇門後是安全舒適的避難所,裡面有足夠他生存三年的食物儲備,他還可以在那裡向外界求援。
然而……他沒法輸入密碼,更別提什麼瞳紋和指紋掃描。
門邊的電子顯示屏死黑一片,只有四周的熒光材料在幽幽地亮著。
完了。
孫敬堂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慢慢滑了下去。
而就在別墅之外,李真狂野地高高躍起,背後雙翼猛烈伸展,避開了來自側面的兩枚火箭彈。身下的三個士兵抬起突擊步槍試圖將他凌空擊落,但李真的身形陡然作為一道殘影——他們只覺得頸後一陣涼風拂過,便永遠失掉了意識。
這是守衛在別墅正門的最後一道防線——遠處還有幾個人在持槍趕來。然而那些人的腳步遲緩,動作畏縮,顯然已經失去了戰意。
於是李真就那麼站在他們面前,大喝一聲:“想死的儘管來,不想死的——滾!”
這一聲吼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殘軍只猶豫了一秒鐘,便當即拋下手中的槍械,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李真沉默地看著他們。直到最後一個人也消失在視線當中,才鬆開自己的拳頭。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