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雖然他知道中國人中多半是沒有海戰經驗,但是這些僱傭兵將是以他親兵的名義出現。中國人的比例自然不好太少。而且他知道萊姆豪斯船廠區裡有不少中國人,他們大多數都是水手,而且生活基本都很窮困。白小天一開始還擔心,中國人來的太多,他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一開始他就給自己下了死命令,五十個人中,中國人的數目最多不能超過二十五人。結果最終讓他大失所望。三天中幾乎沒有中國人前來。即使最後範蔚蔚不甘心,親自跑到華人聚居區去宣傳鼓動:為國抗戰。也是應者寥寥,總共只有四個人前來報名。其中一個五十二歲的駝背、一個四十六歲的跛子,一個三十二歲但嚴重耳背而且身體瘦的不行、體重不到六十斤。最後白小天為了不打消積極性,把這三人都安排到自己的工廠去了,所以他真正只招募了一箇中國人——段鎮南。此後再沒有中國人前來了。雖然白小天能夠理解;中國有句老話:好男不當兵。更何況這是要去打仗,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
但白小天還是很鬱悶。無數的電影中,國難當頭時,一人挺身而出,站在高處振臂高呼:“保家衛國。”頓時底下山呼海嘯一般,應者雲集。不久,一支雜色的隊伍在急行。雖然他們衣衫龐駁;雖然他們老少皆有,且大多面有菜色;雖然他們武器簡陋,棍棒菜刀到處可見,鍘刀已然是絕對的重武器,更多的人則是赤手空拳;但是他們的臉色剛毅,腳步不停,目標只有向前、向前。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藝術層創造?敢情大多數人和我一樣都是愛惜生命的呀。這倒是。這個世界上畢竟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儘管他們生在十九世紀也不例外。
最後一天,劉武帶著兩名廠裡的愣頭青來報名才使白小天的心稍微有些安慰。古人說:事不過三,三就是一個極大的數了,如今我有四個中國兵,也不算少了。白小天如是想。
…………
1894年四月的最後一天,白小天帶著一百零三名僱傭兵登上了英國貨船伯特號,離開了倫敦。其實白小天並不想這麼快離開。不過,侯爵勸他早走早好。他說白小天在倫敦招募僱傭兵的訊息肯定很快或者已經傳到了法國人的耳朵裡。法國政府也必定會向英國提出抗議。而英國現在是自由黨執政,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是早走早好。至於他所需要的炮彈,倫敦現在總共也才造出三十餘枚。所以侯爵已經通知了新加坡開始製造。等海船開到新加坡應該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時候炮彈直接從新加坡運走,相信數量可以滿足白小天的要求。白小天自然沒有什麼說的。這其實就是他原本要提出來的建議。
登上船的那一刻,白小天忽然有些後悔了。畢竟炮彈無眼;畢竟穿越者不是先知更不是超人;而法國人不是菜鳥;大清的官員們雖然大多外戰外行,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內戰內行的高手。前途茫茫啊。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回去吧?臉是有點丟,但是丟臉總比丟命好吧?要不裝病,這主意不錯,但似乎有點晚。實在不行,我就在船上裝病。就在他站在甲板上猶猶豫豫地時候,忽聽得汽笛一聲長鳴。白小天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向岸邊看去:只見兩面紅旗迎風招展。紅旗中間卻拉著兩幅橫幅。一面是:等你回來。高琳站在橫幅下正使勁地向自己揮手。白小天眼睛一熱。
另一面橫幅是:buyaorangwokanbuqini:靠,漢語拼音來著:不要讓我看不起你。範蔚蔚正站在橫幅下,右手高舉揮出,那樣子一看就是在模仿某偉人的經典動作。白小天鼻子一哼:這妞難道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連這都猜得到。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炮彈無眼,大不了我不上艦。法國人不好對付,無所謂。反正我只是要想辦法拖延時間。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怪不了我。大清的官員善於內鬥,無所謂,反正這一仗完了我就走,無欲則剛,誰怕誰呀。再說了我現在是英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