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上擺了一個小攤靠字畫為生。因為學識還算是不錯平日裡也會接到寫狀紙之類的夥計,收入也算是不錯。只是家中有個久病的母親,吃藥所耗的銀錢就是不少,自己賺的銀子大半都投了進去。
之前是**的母親獨自一人把他拉扯長大,供他上私塾,做繡品生生熬壞了眼睛,落下了老寒腿等等終生難以治癒的毛病。母親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劉子仁就算是自己勒緊褲腰帶也要讓老孃過得舒坦。
只是他這點微薄的收入勉強只夠藥錢和維持溫飽,家裡的雜物還是要自己的老母親去做。這些事情讓本來打算讓母親享清福的劉子仁很是不能接受,卻也是無能為力。
沒想到就在今日,來了一個少年。這個少年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去城外的松林別館去送一個小荷葉包裹的東西。本來這不義之財他是不想收的,是他讀書人的清高在作祟,沒想到這位少年說這是救命的藥材,讓自己十萬火急地送過去,那邊的人看了就會用了,無需多言。
這下子劉子仁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也崩潰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少年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十兩銀子對他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五兩白銀就夠普通的一戶農家生活一年。
五兩銀子就可以買一畝中等的田地。
而且那個少年還說事成之後那邊的大戶人家還會有重賞,自己只要收下就是了,這也是心善的報答。
懷揣著一百一十兩銀子,劉子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自己可以把家中以前掉的祖產贖回來了,收的租子就可以供吃穿。自己的學識也算是不錯,若是閒了下來看看書考個秀才,來年在村子裡開辦個私塾,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自己的母親起碼是不用受苦了。
想到這兒,劉子仁加快了腳步,眼睛裡起著水霧,向著自家的方向奔去。
“你為什麼要選他,而不是別人?不覺得一個小乞兒不是更不容易被察覺嗎?”
“我只是覺得他純孝,也是個值得這筆錢的人。而且純孝的人人品不會差到哪兒去,這次有恩與他,他也定不會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的。”
這兩個人交談著的人就是熊佶和逍遙子。
逍遙子對熊佶說的話非常滿意,這個孩子對於事物的領會能力還有分析的能力都比自己當年出色了許多,不愧是阿尋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至今為止還保持著一顆純善的心。
善心啊,這種東西早八百年前在自己身上就沒有了吧,或許換個說法,在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善心就沒出現在自己的身上過。逍遙子苦笑。不過這種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能越顯得珍貴。
“那我們回去吧,你紫蘇師叔該是等急了。”
熊佶臉上並沒有帶著一絲表情,跟著逍遙子就轉過身,消失在了積雪的道路上。
“師傅,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熊佶把自己包裹在鶴毛大氅裡,帽子把面龐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究竟。
“這就要問夏姑娘了,她可是給我們找了個好差事呢。”逍遙子的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憂。
於是,當熊佶回到紫竹院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夏芸身上的裝扮早就換了一身,這次雖然也是紅底黑褙子的裝扮主色調仍然是夏芸標誌性的紅色,只是那黑褙子上邊用五色的絲線繡出了一幅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畫。仔細看起來倒像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動物。
“其實……”夏芸揉著衣角,長長的指甲彷彿都要嵌進肉裡。
“你剛剛說的什麼,再說一遍吧。”
夏芸有些心虛地看著剛才發話的紫蘇,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旋即開口。“其實……我是苗疆這次派來的使者。”
“繼續,”紫蘇絲毫沒有給她留下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