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或者她們三個合謀害了金燕,為的是給咱們警告呢!我這媳婦不中用,但她母親給她選的陪嫁不至於個個都像金燕——到底這些人的身契可是被親家拿在手裡,可見親家也不放心我啊!”
嬤嬤也嘆了口氣:“從前覺得大夫人性。子雖然太柔了點,但郎主能幹,且郎主也不喜歡過於精明的女子,不想,大夫人這性兒實在是……”
“你不要給她說好話了,這個媳婦我算是看透了!”章老夫人苦澀的笑了笑,“若不是秣陵距離震城也不算遠,白家到底也是知道些根底的人家,我真懷疑伏夫人是把庶女假冒嫡女嫁給了咱們家!她不是性。子柔,根本就是怯懦無用!真虧得白家受了她這麼些年!從前大郎好好兒的,願意哄著寵著她,事事替她打點好,我想少年夫妻恩愛些總是好事,也沒多過分,亦不曾敲打她,不想這禍事從天落,到底是疾風知勁草呢!堂堂書香門第的嫡出之女,連個使女下人都不如……真不知道作了什麼孽,我怎麼就給大郎聘了這樣一個媳婦?怪道走之前親家要找藉口把陪嫁之人的身契拿了去,這是知道她擔當不起事情被咱們家厭棄啊!”
“雖然金燕死了,但玉燕她們還在……”嬤嬤含蓄的建議,“婢子想,未必每個陪嫁都忠心耿耿……”
章老夫人卻搖了搖頭:“不成,金燕死的太過蹊蹺,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就墜了井,這是其二,其二那井咱們也看了,這北地的井都不是很大,咱們江南的人,有幾個不會水的?她不該淹死!如今也不是寒冬臘月,在井裡凍上一晚,以她素來無病無災的身子也凍不死,而且以我看,她這個年紀,掉下去手足抵住了井壁也足夠爬上來了,那井又沒蓋子!你說她是怎麼死的?偏現下在這長安,人生地不熟,又怕讓卓家覷出破綻,不能請大夫或仵作驗個緣故……這件事情又突然又透著古怪,我思來想去這心裡到底有些不能定,子華很好拿捏,我如今也還沒到就要閉眼的時候,對付她可以緩緩圖之,卻不能為了料理她給大郎惹下麻煩!”
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管金燕這次的死到底是何人下手,總而言之是破壞了我給大郎另聘個能支撐門戶、與大郎彼此扶持的媳婦的計劃,也等若是幫了子華一把……這幕後之人,既然對金燕動手,恐怕……已經知道了些內幕,金燕怕就是此人的警告了,再不收手,這人能讓金燕淹死,旁的人呢?大郎呢?”
嬤嬤聽得一個激靈,道:“老夫人!”
“忍一忍罷。”章老夫人疲憊的嘆息,“不管那人是誰,我不信這人可以一輩子時時刻刻緊跟著子華護著她!不是我心狠,看不得媳婦不中用,若大郎還能和從前一樣,只要他喜歡,我看不慣也不至於容不下子華,可如今大郎這個樣子,子華別說支撐門戶了,反倒要旁人去開導安慰她……她這麼的糊塗這麼的不懂事,大郎現下不能參加會試,當年我想方設法才壓下的那些人,豈能不生出旁的心思?自夫君去後,為了給大郎守住這份家業,我是嘔心瀝血的盤算著,即使如此,直到崔山長收了大郎入門下,那些人才死了心!”
她森然而笑,“可現在大郎……即使崔山長念舊情,然而又能念多久?山長年紀比我還長呢!我還能主事時,尚且能夠幫一幫,等我死了,憑子華這樣子,連個使女都能拿捏她,還能指望她幫著大郎守家看業?這叫大郎和我將來的孫兒孫女怎麼過?!她若是還沒生養,我還能指望她有了親生骨肉會改變,可現下大娘都兩歲多了……這都是我從前看差了眼,給大郎聘錯了妻,我已經錯了之前的一次,那是決計不能留著她再拖累大郎了,休妻與和離都會得罪白家,現下咱們家禁不起這樣的折騰,虧得她只生了個娘子,沒有嫡長子,往後大郎續絃也好說些……這大約是她嫁進門來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
嬤嬤張了張嘴,道:“那……老夫人,現在大夫人那邊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