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父親。”卓昭節一副“寧瑞婉其實並非有心”的模樣,柔聲道,“娘娘也曉得,父親與大伯父其實是有些罅隙的,但父親向來就心軟,何況再有罅隙,這嫡親兄弟,嫡親侄女,總歸是一家子人,是以,父親聽了四堂姐之請,雖然覺得這樣會得罪了大伯父與大伯母,但也不忍見四堂姐與四堂姐夫這樣夫妻分離,就有幫四堂姐的意思。”
淳于皇后何等精明的人?卓昭節先說雍城侯的兩個妾出了事,再說寧瑞婉祈求雍城侯——而這兩件事情的順序,卻正要反過來,立刻明白,雍城侯那兩個妾的事情,恐怕與寧瑞婉有關——這麼一想,皇后豈會不明白,祈國公府有所動作了?
而且,這動作還是衝著雍城侯去的。
雍城侯與申驪歌的事情,皇后當然不會不知道,也不可能沒想到,祈國公府這一手,也算是對症用藥,從皇后的角度來看,那就是足夠的陰險毒辣!
皇后的目光冷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微笑著道:“戡郎確實容易心軟,只是這件事情他就做的過了,怎麼說也是大房的事情,何況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一個做叔父的夾在裡頭,到底也不是一回事,更不必說原本他就和祈國公有罅隙,再給寧瑞婉去說事情,恐怕兄弟之間,更添傷痕。”
淳于皇后稱雍城侯為“戡郎”,一般是外甥,祈國公卻是祈國公,稱寧搖碧和卓昭節都是排行,叫寧瑞婉卻是名字,遠近親疏,一目瞭然。
“九郎也是這麼想的。”卓昭節柔聲道,“不過九郎如今去了翠微山,娘娘也知道,我才過門,也不大清楚長輩們之間的事情,所以他叫我先不要管,我自然是聽九郎的。”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道,“只是聽九郎說,父親當日已經口頭答應了四堂姐要為她設法的,可是……前兒個府裡出了那副墜子的事情,因為涉及到之前九郎發作的前任大總管寧世忠,我也是不想輕易擾了祖母那邊的清淨,可是寧世忠怎麼說也是先祖父留下來的人,所以請教過蘇伯後……想了想,還是把事情求到了祖母跟前。”
淳于皇后沉吟片刻,道:“二姐怎麼說的?”
“祖母不大高興,昨兒個叫我先回府裡理事,畢竟如今侯府這邊也只我一個人。”卓昭節抿了抿嘴,道,“我現下愁的卻是……昨兒個伺候父親的人在祖母跟前招出來,得過大伯母那邊幾回好處,如今祖母惱著,父親與九郎曉得之後,恐怕也會生氣……這樣,四堂姐……”
她嘆著氣道,“所以還要求娘娘給我出個主意罷,我聽著四堂姐的事兒也心疼她的,可如今這個樣子……我想即使父親和九郎回來之後,總也是不便為四堂姐說什麼了,免得大伯母疑心,但若要把四堂姐就這麼不管,又怕父親應允卻未做到,心裡難受。”
淳于皇后目光凝了凝,微微笑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方才本宮也準了你,你把事情說來,本宮總是要給你出主意的。”
卓昭節忙恭敬道:“求娘娘指點!”
“說到底,寧瑞婉是不是再嫁,這總是後院裡的事情,戡郎一個男子夾在裡頭到底是不倫不類的,這件事情,他既然為難,來與本宮說,不就成了嗎?”淳于皇后淡淡的笑著,笑意卻連目光都沒染上,道,“本宮恭為皇后,幾件婚事,料想還是管得了的。”
卓昭節抿嘴一笑,道:“娘娘說的極是,我也是糊塗了——還為難,這有什麼可以為難的呢?這件事情來求娘娘那是再對也沒有的,我如今可先替四堂姐謝過娘娘了。”
她話是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蘇史那好生了得,他昨晚尋自己說的東一件西一件,如今居然全部都應了——淳于皇后現在最擔心最聽不得的可不就是祈國公府算計上了雍城侯嗎?
這意味著,延昌郡王一派,開始死灰復燃。
對於年歲都已不再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