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做,不過嘛……男子漢大丈夫,年齡到了總是免不了的,很正常,很正常!”
周念臉上的緋紅已經從耳根蔓延到頰邊了,春瑛卻是見識過更直白的打趣,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還笑著點頭說:“聽起來三少爺挺有感慨呀?說得也是,您也差不多到年紀了吧?我都聽說了,不知最後定的是哪位?幾時擺酒席?這可是件喜事,從此之後,您就是大人了!”
這回輪到李攸臉紅了:“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呀?!你怎麼說到我身上了?!”
“難道我說錯了?”春瑛一臉驚奇,“訊息可是傳到我們院裡來了呀?我們幾個丫頭私底下還說呢,好歹都侍候過您,總得湊銀子置辦一份禮物孝敬一下,再說,不管定了哪位姐姐,都是咱們舊日一處當差的熟人,還是應該去恭喜一聲的。”
李攸皺了皺眉,沉下臉來,面上的紅意早已消失不見:“傳到你們那兒了?!誰傳的?!”他意識到春瑛說的,跟他心裡想的,可能並不是同一件事。
春瑛眨眨眼:“人人都這麼說呀?是十兒回浣花軒時,從其他人那裡聽回來的,難道有什麼不對?”說罷嘆了口氣:“不過我們實在探聽不到,究竟是哪位姐姐,本以為是胭脂姐姐的,但是她又一直跟在太太身邊,很久沒她訊息了,聽起來不像。”接著好奇地問:“三少爺,你定了哪一位呀?”見李攸仍舊沉著臉不說話,便拍手笑道:“是我多嘴了,其實浣花軒的姐姐們都是三少爺親自挑選了留下來的,自然不管哪一位都能叫您稱心如意,是不是?”
李攸哼哼兩聲,沒說話,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以為自己是獵人,能把那些個小兔子小綿羊掌握在手心裡,閒時拿它們開心一下,卻沒想到終日打雁,一朝叫雁啄了眼,竟然被一隻披了兔子皮的狐狸拿捏住了,事事不得順心。他心下暗惱,卻又不肯因此發火,叫人知道自己的窘境,便板起臉道:“天不早了,我且回府裡去,明兒再來!”說罷便朝周念拱拱手,轉身走了。
春瑛在後頭偷笑,周念無奈地低聲道:“惹惱了他,你就不怕他為難你?”春瑛抿嘴一笑:“他不會的,雖然有時候會發脾氣,有時候會算計人,但他其實挺心軟的,我的話又不曾真的冒犯他,還順便透露了訊息,他怎會惱我?”
周念搖搖頭:“你要……”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還是追去哄一鬨他吧,他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地來的,叫你一盆冷水……”
春瑛扁扁嘴,勉強道:“好吧,又指了指廂房,“新做了一雙鞋,放在那裡,你記得去拿。”周念笑著點頭:“好。我這幾個月都有事要忙,不會常回這裡來,晚間就宿在外院的小書房。你不必抽空來了,若有事,就到那裡找我。”
春瑛心中一暖,連連點頭。
侯府的外書房有會客功能,而與它相連的一處小書房,則是侯爺平日處理府中事務的地方。雖名為“小”書房,地方卻相當大,還有專門的書庫,收藏了侯府幾代主人蒐羅的各種典籍。
周念表面上的職責,就是管理這個地方。而霍漪是愛書之人,雖閨房中已有不少藏書,仍未滿足,時不時地向侯府借幾本來看,自然少不了小書房的書。春瑛是侯府出身,又識字,比起其他丫環,更適合這個差事,便常常奉命到小書房來,也就免不了與周念相見了。初時她也吃了一驚,後來鎮定下來,心裡倒有幾分欣喜,雖然書房裡還有別人,他們只能匆匆交談兩句,卻比幾個月才在這個小院裡見一回面強多了。
春瑛有時候會想,象周念這樣溫柔體貼的男子,如果是在現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當成理想結婚物件的,可惜現在是古代,階級界限森嚴,她想脫籍,而他則想平反。他一日未平反,就前途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