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那些產業裡,至少有一半是好友胡飛的,他不過是代為照看,並不是李家的東西。四夫人哪裡肯信?鬧了一個多月,才消停了。只是風聲多少傳了出去。
當年李敘與胡飛是同窗,彼此也有往來,家中僕役,自然也有認識的,訊息大概就是這麼走漏的。起初,胡家人只當是件小事,偶爾拿出來聊聊,直到家產敗光了,方才想起來,動了貪念。
李敘本不知道這些,直到前些時日,有人給他送了封信來,他才引起警惕,派人專門在碼頭上守著,等胡家人一出現,就暗地裡綴上了。
春瑛忙問“送信的,可是……宮裡那位?”李敘既然是胡飛好友,應該知道胡內監吧?
李敘點點頭,“來的人是洋務司衙門的,說是那位不方便出面,怕鬧大了,會引來御史,在聖上面前不好看,不過他叫我們放心,他是不會饒過那種小人的。”
春瑛聽了,倒是對這位知恩圖報的胡內監有了些好感,低頭想了想,她抬頭笑道“本來以為事情很緊急,我還特地跑到江南來,沒想到事情比我想像中要好多了。有敘少爺看著,那個胡鵬應該成不了氣候,”
李敘卻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我只怕要回京一趟,只有我夫人在這裡,未必是胡鵬的對手,因此正要跟姑娘商量,可有什麼好法子將他打發走呢?”
春瑛一呆,眨了眨眼,又笑了“那……敘少爺索性把莊子店鋪交給我吧?我去對付他!”
第六卷 雲散 第三百二十七章 討要
李敘先是呆了一呆,繼而有些遲疑:“……你?”不是他多心,只是他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春瑛怎會猜不出他的想法?笑了笑:“其實也不是真的要把鋪子田莊完全交給我,畢竟我一個人,又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對莊上的事務又一概不知,就算有那本事,也沒那精神!只不過是暫時接過掌事之權,敘少爺家派去的管家,還有小飛哥原本安排的人,都還要留任的。我只是想在那胡鵬找上門時,莊上有個能拿主意的人,免得被他鑽了空子罷了。想來我手上還有田地文書呢,就算告官,也是不怕他的。”
李敘神色放緩了些:“這倒還罷了,不過莊上的管事向來是得用的,胡兄也很信任他。想來只要吩咐下去,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他雖然曾經猜過胡飛名下的產業,所有契約文書不是在胡內監手裡就是在春瑛手上,如今看來,果然是在春瑛這裡,然而她與胡飛畢竟還未成親,現在就插手胡家家務,也未免太不知避諱了。
春瑛還真沒避諱的意思,胡飛當初既然把東西交給她,就有託付的意思了,如果她只顧著世俗規矩,袖手旁觀,萬一胡飛的財產有一丁點兒的損失,她怎麼對得起他的這份信任呢?原本胡飛將田莊店鋪託給李敘照料,是因為她遠在京城,不方便打理,如今她既然過來了,就沒有丟開手的道理。
見李敘仍在猶豫,春瑛便道“敘少爺,實話說吧,原本在京裡時,那個胡鵬就曾帶著一家老少強闖了小飛哥的宅子,因小廝們攔他,他還要把人賣了呢,那時雖有人找上官府,因他請了族長作證,說自己是小飛哥的親兄長,他老孃是小飛哥的嫡母,那官府也不好趕他出來,只禁止他買賣房屋便罷了。後來……他的債主找上門,他才帶著家人跑到江南來。他當日明明是佔產,小飛哥的小廝為何攔不住他?官府為何不把他趕出來?不就是因為他名義上仍是小飛哥的兄長麼?又還有一位嫡母,底下人忌諱,官府又不想插手家務事,敘少爺,若換了是你,胡家人在你面前哭求,你真能狠得下心把人趕走麼?你不會想著,既然小飛哥不在,你就替他做主積德麼?”
李敘越發遲疑起來,老實說,他還真有過這個想法。他對胡飛被趕出家門後的經歷只知道一個大概,也知道胡飛對嫡母兄長十分怨恨,但如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