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一路飯討回京城嗎?真得成為叫花子,要進城倒也不需要路引之類的,只是想住驛館是萬萬不可能了。也好,讓丁大將軍和芳姨娘患難之中見真情吧,說不定能讓世人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情比金堅。”
眾人大笑回房,當天晚上紫萱等人吃酒用飯時,丁陽和芳菲卻在喝西北風。
身上只有些銅板,可是嬌生慣養的兩個人當然不肯去吃那些他們看不進眼的粗食,因而他們身上的銅板於他們來說還真得不大夠:住店的話睡通鋪本可以睡幾天的,但是他們如何肯去睡通鋪呢?
丁陽倒底是個男人又是帶過兵的,終究還是想到了法子:他身上有一塊玉佩,而女扮男裝的芳菲身上也有一塊玉連環——如果是做女裝的話,此時身上想來會有不少的首飾,但現在後悔這些也沒有用了。
找了一家當鋪奉上兩塊上好的玉,丁陽盤算著怎麼也可以讓他們平安回到京城了。
“四兩。”當鋪先生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死當?!”憑他見多識廣的眼睛,斷定眼前這一對男女是私逃的,而且還是勾搭家中的長輩的妾室私逃,中途險此被人捉住才會弄得如此狼狽。
予當鋪來說,這可是一筆橫財啊:這對狗男女儘早要沉塘的,上好的玉自然就歸了他們當鋪所有。
丁陽聞言氣得喝道:“胡說些什麼!這兩塊玉每塊的水色有多好你瞧清楚沒有,當初買時可是幾百兩銀子。”他從來沒有進過當鋪,但是如此離譜的價錢他當然知道對方是故意在坑害他。
“不當拉倒。”當鋪的先生把玉佩扔出來:“你們可以看看,在我們家當不成,你們在東通城裡還能找到人收你們的東西。”
丁陽氣得想打人,還是芳菲拉住了他兩人離開;但就如當鋪先生所說,他們還真就沒有找到可以收他們玉佩的當鋪;在夜風中兩個人在人家房簷下取暖,那風吹得他們骨頭都要凍僵了。
後來抵不住時他們也想找個店用銅板住一個晚上,用銅板買個饅頭吃:可是當他們拉下臉來想住店時,所有的店鋪都已經上了門板,叫也叫不開門。一個晚上過去,凍得臉發青的兩個人再次來到當鋪遞上他們的玉佩:四兩就四兩吧,總歸比沒有要強。
銅板,不知道為什麼會丟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得,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人摸了去:他們原本是數過才去叫門的,可是門沒有叫開銅板也丟了。
“二兩。”當鋪的老先生聲音裡帶著更加明顯的不屑。
“你——!”丁陽當真是怒從心邊起啊,自打他落地到如今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待他;如果不是他現在落難,換作平時這個當鋪先生敢對著他大聲說一個字嘛。他一拳擊在高高櫃上,身體縱起就抓住了那當鋪先生:“你有膽再說一遍?!”
當鋪先生卻大叫:“來人,來人。”立時湧入七八條大漢。
一番混亂後,芳菲和丁陽衣衫更破、頭髮更亂、更加鼻青臉腫的自當鋪裡出來:一分銀子也沒有拿到,反而被人打了一頓——丁陽就算是會武,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人家還不只是四手,發現他會武后來了更多的人,其中還不乏好手。
玉佩自然沒有了,而丁陽和芳菲除了一身的傷痛外,再有的就是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丁陽拉著芳菲跑了幾條街後停下來,芳菲看著他:“陽哥哥,我們、我們怎麼辦?”她真得快要哭出來了,自幼到大她還沒有遇到過眼下這種情形。
丁陽恨恨的看一眼身後,跺了跺腳:“不要這個樣子,原本我不想被同僚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如今也只能去尋他們了;東通城中,我想想我認識哪個……”他想了一會兒和芳菲就去尋故舊了。
可是衙門也罷、營盤也好,都一樣是高高的門檻,並不是阿貓阿狗說一聲,就會有人替他向裡面的大人們稟告。尤其是丁陽和芳菲如今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