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ldo;白芷姑娘對於太后的死，好像並沒有很傷心？&rdo;

白芷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真白，不過太后死也死了，就算說幾句也沒什麼影響了。

白芷低咳一聲道：&ldo;我理解大人的意思，照理來說太后薨，是舉國同哀的。但奴婢說句公道話，以前在慈寧宮當差還好，畢竟是太后跟前，別人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姑姑。然而這段時間，太后心性大變，動不動就重刑懲罰嚇人，被打傷打殘的不下二十個，慈寧宮裡人人都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不是自己。甚至奴婢也有念頭想離開慈寧宮，奴婢雖然不才，也希望能熬到二十五歲平安出宮，回到家鄉安安穩穩的過後半輩子呢。&rdo;

白芷的話倒也是大實話，說出了大部分宮女的心聲，段明臣想，這個宮女倒也坦白直率。

段明臣又問了一些關於案發當晚的事情，白芷的說法跟紫蔲基本一致，不過，到戌時以後，她因為腹瀉不止而回房休息，後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段明臣最後問道：&ldo;平時太后的衣服是誰在負責管理的？&rdo;

白芷道：&ldo;是奴婢。&rdo;

段明臣道：&ldo;我需要姑娘做一件事，到太后的寢宮清點一下太后的衣物，看看有沒有遺失的。&rdo;

白芷雖然不解，但還是忠實的執行了段明臣的命令，花了大半個時辰，白芷清點完太后的衣物，出來對段明臣道：&ldo;大人，奴婢都查過了，其他衣物都是完好，只是箱籠裡的絲綢裡衣，原本有四件的，是年初統一做的，但現在卻只留下三件，少了一件。另外，那個箱籠似乎是被人開啟過的，奴婢每次整理完衣服都會把箱籠蓋得嚴實，但剛才去檢查時，箱籠沒有蓋緊，還有一件衣服的衣角露在外頭了。&rdo;

&ldo;少了一件裡衣？&rdo;段明臣若有所思，腦中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白芷匯報完情況，段明臣便放她離開，又派人叫錢喜過來。

第151章 夜間黑影

&ldo;奴婢錢喜見過段大人。&rdo;太監錢喜給段明臣規規矩矩的磕頭行禮。

&ldo;錢公公無需多禮。&rdo;段明臣說道。

&ldo;是，大人。&rdo;錢喜站起身，手執拂塵，恭敬的立在一邊，眼睛都沒有亂瞟一下。

錢喜從外貌看不太像個公公，他生得臉方嘴闊，寬肩厚背，面板微黑，四肢粗壯，身材高大魁梧，再加上他平時話也不多，總是一副木訥的表情，給人憨厚老實的感覺。

通常在宮裡面得寵的宮人都是聰明伶俐，能說會道的，像錢喜這樣沉默木訥的性子，本是很難出頭的。不過所謂術業有專攻，錢喜雖然人際交往不在行，但卻很會跟小動物溝通交流，而宮裡的貴人們閒暇無事，都喜歡養個貓啊狗啊鳥兒啊來打發時間。錢喜因為特別擅於養動物，才漸漸在貴人們面前露了臉，被調到慈寧宮當差，專門負責伺候太后的那隻波斯貓。

太后極其寵愛那隻波斯貓，整日都抱在手裡，愛屋及烏，負責養貓的錢喜也得了太后另眼相待，將他放到跟前伺候。

段明臣對錢喜道：&ldo;公公應該聽說了吧？太后被人謀害，本官負責調查此案，有幾個問題要問公公，還望據實回答。&rdo;

錢喜點點頭：&ldo;大人請問。&rdo;

&ldo;錢公公是什麼時候來慈寧宮伺候的？&rdo;

&ldo;回稟大人，奴婢是今年六月開始在慈寧宮伺候。&rdo;

&ldo;那麼在此之前，你是在哪裡當差？&rdo;

&ldo;在來慈寧宮之前，奴婢是在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