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體的血燭堡勢力,與懸空寺的牽連便自然而然地牽扯到拉馬克遊戲一方。
知曉這些情況,甄澄進行了一場豪賭。她的倚仗,便是自身血脈裡任何創世神也無法比擬的,悖影親和。
巴士裡那團不可直視不可瞭解不可接觸的大恐怖,並不是單純因融合人類血肉而變得失控,產生更加詭異現象的單純悖影。
那是一團她無法干涉的,仿若有主之物的悖影。這是諸天萬域唯有甄澄可以感知的事情。
而先前幫助過她,送來白燭的手臂,以及木魚上血書所暴露出的人格側寫,讓甄澄產生了冒險一試的信心。
那團不可名狀的東西就從自己身側移動過去。甄澄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甚至連第四維度的法師視角也完全收斂。
她覺得這東西的恐怖,以及對現實的被動扭曲,可能已經達到了未打碼的莎布學姐那個程度。
然後,沒有驚心動魄的大戰,沒有石破天驚的復仇,大殿中央周施施的生命氣息,如迷霧中的香火般淡然消散。
捎帶著還有滿廳的行屍鬼物。
鬼物的怨恨,憤怒與不甘,在真正的悖影面前比紙還要脆弱。
佛堂之中,就只剩下了甄澄一個活人。
只是她的豪賭還沒有結束。計算著二位一體悖影凶煞的速度,自己距離通關死線所剩的時間,甄澄嚴絲合縫地把握了懸空寺大門法陣消散的速度,方才早就眼下的局面。
但這顯然還沒有結束。
緊貼牆壁,摒棄六感,甄澄如屍體一般靜靜等待。三秒鐘後,她所等待的契機來臨。那道蒼老枯槁的聲線自她心中響起:
“十萬年前,曾有個孩子用幾乎找不出關聯的蛛絲馬跡拼湊出我所做的一切。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一個更快的。
這人活得久了呀,就是容易見識到妖孽。”
甄澄不動聲色地回應:“這樣的結局,無論對於現實中的你是一種解脫,還是更多的不甘,這個夢我確實破解開了。
現在,該是我收穫的時間。”
“咳~呵呵呵……”枯槁的聲音發出一陣樹皮摩擦般的笑聲,回到:
“你以為這裡是在夢中?”
“不是嗎?”對於這震懾人心的反問,甄澄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