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星期一轟轟烈烈的一天後,週二甄澄沒有選擇再去觀摩一遍“水煮學姐”的名場面,而是有意迴避了陟石的跟隨,獨自一人起床後直接跑去了都市警署。
估摸著無論是自己不太順暢的運氣還是那位似乎在千方百計弄死自己的轉校生大概都不太可能做到“影響隕石撞擊地球”這種程度。所以自己即便留在事故現場大概也不太可能有什麼收穫,只是徒增危險罷了。
甄澄不會忽視明明“曾經”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向自己開槍的傢伙為什麼要處心積慮暗殺自己這種明顯的破綻。但對任何人而言,一個曾經親手把自己槍殺過的傢伙大概總會排到懷疑列表的前幾名。
既然已經清楚了曲芸是屬於那個超自然世界的存在,那麼對方沒有直接一槍崩了自己在甄澄看來並不能說明人家的無辜,只能說明人家存在某種自己尚未識破的圖謀。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看起來時日無多的小命把那藏在背後的圖謀給亮出來翻個底掉。這是她……如果對方沒有危言聳聽的話,或許也是整個世界唯一的生機。
然而輕車熟路毫無阻攔地摸進佐藤副署長辦公室的時候,甄澄突然迎來當頭一棒。
“聖邊探長犧牲了。”慈眉善目的副署長用一種少見的沉靜冷冽的目光朝甄澄看過來。
而在那割人的氣場面前,甄澄首先敏銳地捕捉到了副署長使用的既不是“去世”也不是“發生意外”,而是“犧牲”這個在二十一世紀並不常見的詞彙。
“是我派他首先去調查曲芸的,那個你口中的轉校生。然後今天凌晨與探長搭班的同事發現他……的屍體,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躺在警署大門口監控的死角里,”
佐藤副署長說著點燃一根菸,語氣沉靜得像是在講述一件與自己轄區無關的虛構離奇兇案故事:
“監控有幾處照不到的地方,但卻不存在任何人類可以通行的盲點路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要麼是有個透明人把透明化的探長背到了監控的死角後離開;要麼是整個警署的監控都被動了什麼我們到現在都沒能查到蛛絲馬跡的手腳;要麼……就是警探的屍體憑空出現在了最後被發現的位置。
無論哪種情況,事情都已經超過了我們可以自行處理的程度。以小姐的身份剩下的不用老頭子囉嗦了吧?”
說罷,老警官伸手示意自己還有公事恕不招待。比起昨天並未造成實際傷害的公共安全事件,現役警官因公“犧牲”的情況絕對讓這位最討厭麻煩的副署長更加焦頭爛額一些。
甄澄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她當然清楚老署長的意思。一旦事情明顯牽扯到了超自然力量,按照規定就必須由三大家族的相關部門接手了。
換句話說,在聖瑪塔爾學園校址四國地區所屬的整個東亞範疇,自當由她甄家全權負責。言外之意“再有什麼您自行找家裡人談,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甄澄按照常理是這樣理解的,但正打算帶上辦公室房門的時候,身後卻又傳來佐藤副署長從未被她聽到過的堅定聲音:“這個案子,我們會繼續追查下去的。”
一句話讓甄澄又獲得了新的重要情報:曲芸沒有露出任何讓警方有理由出手的破綻,她的資料履歷背景全部沒有任何問題。而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超自然力量起過作用的痕跡。
於是她又把已經快要帶上的門推開一半,露出半張臉來俏皮問道:“看在我們即將分擔同一份麻煩的份上,恕我多嘴問一句……她的背景是?”
“賽文特家族。”老警官好似不耐煩地甩甩手,並沒有多考慮便順口講了出來。
賽文特家族,一個世界上許多人未曾聽聞,但甄澄不可謂不熟悉的神秘世家。作為與甄氏齊名的三大世家之一,比中庸隱忍的甄氏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