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拂,老樹昏鴉,樹葉幾個晚上就凋零得乾乾淨淨,光禿禿的樹丫之下,有著小橋流水人家。
這本是一個喧鬧的漁村,雞犬相聞,哪怕狂風大雪會有翻船的危險不能出海打漁,也會有村中夫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或是家長裡短,相互絮叨。或是湊在一起,從家裡拿出凳子擺在避風的圍牆裡面,燒起一對篝火,團聚在一起修補漁網,或是烘焙海域,將之做成鹹魚……
總而言之,農家無閒事。
可在今時今日,這漁村卻靜謐得可怕。
有人進村之時,總會有家犬汪汪直叫。今日卻沒有半點聲音。吳蛋駕馭漁船回到村裡之時,恰好是正午時分。
公雞總是會打鳴。
城裡人少有見到家養的雞鴨,以為公雞隻會在早上打鳴,實際上在農戶家裡,公雞很多時候會早中晚三次打鳴,喔喔直叫,十分準時。
雞犬之聲,消失一空。
許許多多低矮破敗,看上去就有幾分貧困潦倒的味道,房外落了一層厚厚的樹葉,擋住了門前小路,上面再敷上一層厚厚白雪。
遠遠看去,這整片漁村已經淹沒在暴雪當中,參差不齊的房外就像是一隻只蟄伏在雪中的蛇蟲猛獸。
這種感覺,只把吳蛋看得觸目驚心。
他雖是漁夫出身,可血脈不凡,對未知的危險有一種本能的敏感。
嘎吱!
嘎吱!
二人一狼行走在雪地裡,留下三行腳印。
柳毅皺了皺眉頭,他已是猜到了這漁村必定暗藏殺機,卻又不得不一路向前,朝著吳蛋的房屋走去。
畢竟胡圖圖沒在此處。
若是柳毅帶人離開了漁村,等胡圖圖回到漁村,進入吳蛋的房屋,豈不是恰好中了別人的圈套。
若是胡圖圖在柳毅出去的這段時間回到了漁村,豈非……
胡圖圖有可能尚未回來,有可能回到了漁村和來敵大戰一場。
不論胡圖圖有沒有歸來,是死是活,柳毅決不能就此輕易離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人一旦做出了決定,九條龍都拉不回來。這些決定與利益無關,甚至與生死都無關。
所以,柳毅義無反顧,御風而行,載著吳蛋與貪狼,穿過了漫天風雪,越過漁村,朝著吳蛋破敗老舊的房子飛馳而去。
風雪交加,鄉間小路四五里。
秋季飆雪已經是奇景,整個七島國全被暴雪覆蓋,白皚皚一片,唯獨吳蛋的那件房子周圍綠意盎然,樹葉青翠欲滴,宛若是陽春三月。
甚至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芬芳的花香味從風中傳來,夾雜在冷冽刺骨的寒風當中,吹入人的鼻子裡,只覺得格外的刺鼻。
阿嚏!
貪狼甩了甩脖子,終究是沒有忍住,打了個噴嚏。
吳蛋的房子,獨立於漁村其他房屋之外,與吳蛋房子最近的房屋,也相隔了數十米之遙。可就在這數十米的距離當中,繁花似錦,秀美異常。
種植在吳蛋院子裡的青菜蘿蔔,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芍藥、茉莉、墨蘭……各種花草。
柳毅離開這房屋,僅僅一日時間。
可短短一日之內,這周圍百米景象,卻像是換了一番新天地。
柳毅停在小院籬笆牆之外,凝視著房屋虛掩著的木門,神色沉寂如水。
“我的魚啊!我的老婆本啊!”
吳蛋卻xing子魯莽,他第一時間只注意到堆在院子裡的魚兒不見了,頓時呼天搶地,吶喊道:“離家之時,我明明用鐵絲做成網,將東城冰塊的魚兒都住了。這好歹幾千斤魚肉,加上冰塊積雪合計上萬斤,沒得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