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寶道人卻一臉笑意,朝柳毅說道:“以師叔祖的資質與福緣,步入大道之門修煉成道人,指日可待,甚至來日開天立道成為道人,或者再進一步,成為教主,也在情理之中。”
道人之上,就是道君。
道君之上,便是教主。
至於教主之上,那便是大尊!
“步入大道之門,稱尊稱祖,對於我目前而言,未免太遠了些。就連你多寶道人,都能三番五次算計我,看來我的福緣也並非像你說的那樣深厚……”
柳毅搖了搖頭,指著那東王公,說道:“有朝一日,我必要殺了此人!”
“合該如此!”
多寶道人抬頭看了看無盡虛空,又打量了一番東王公,說道:“這一次敵方世界一行,算是到此為止。貧道會謹遵師叔祖之名,抓了那個半人半馬的神人,回去拷問一番。此後,只怕在短時間之內,難以與師叔祖再度相見,師叔祖若是覺得這些時日被貧道算計了,心中不是很舒適,只等離開了這敵方世界之後,再用那量天尺,狠狠的懲戒貧道一番就是了,貧道絕無半句怨言。”
柳毅搖了搖頭,問道:“那量天尺,是先天上品功德靈寶,何謂功德?”
“所謂功德,說起來虛無縹緲,可卻的確存在。”
多寶道人微微一笑,說道:“貧道供奉給師叔祖的量天尺,是天地之間第一把尺子,而且是第一把有刻度的尺子。這量天尺恰好長達一尺,分作十寸,每一寸分作十分。自從有了這一柄尺子之後,天地眾生才懂得如何的去精確測量長度,如此算來,這量天尺豈不是功德無量?”
柳毅點了點頭,可心中卻疑慮更多,問道:“功德之事,又是因何而來?功德的大小,又如何區分?功德的有無,又如何定斷?”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多寶道人指著畫面當中那一條天道大河,言道:“在這天地玄黃之內,有人曾說,這一條天道大河,就是天意,就是天道!一旦在冥冥天意大陣當中發出誓言,就不能違背,一旦違背了,就有天譴神罰從虛空當中直洩而下,哪怕是貧道這樣的大道中人,也會在天譴神罰的轟擊之下,化作灰灰。而那天譴神罰的源頭,就是這一跳天道大河。”
原來如此!
柳毅眼中目光一亮,指著多寶道人顯現而出的水鏡術畫面,問道:“這先天神族作惡多端,居然將無數凡俗世人當做了螻蟻,像是牛羊一樣宰割,如此不仁不義,豈非是逆天而行?為何近乎一量劫的時間過去了,在這數十億年的光陰當中,天道大河都沒有降下天譴神罰,滅殺了他們?”
“唉……天道不公,天道本就不公!”
多寶道人搖了搖頭,言道:“我方本是為了天下眾生的活路,才悍然發動大戰,本該是順應天意而行。可在敵方那些先天神族看來,上古之時那一戰,凡俗世人本就是卑微下賤的螻蟻,不該擁有自有,他們認為我方實則是逆天而行,所以敗局在所難免,若非是雪羽大尊縱身一死,只怕我們連諸天萬界都保不住。”
“竟是這樣……”
柳毅點了點頭,沉默不言。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當中,柳毅臉上極少有笑容。
甚至連胡圖圖這沒心沒肺的胖子,也整日裡哭喪著一張臉。
而年歲尚幼的貪狼,則在這一年多的時間當中變得成熟了許多,說起話來雖然依舊奶聲奶氣,可行為舉止卻比以前更加沉穩。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成長起來。
柳毅在這敵方世界當中,壓抑了一年多的情緒,緩緩爆發了出來。
喝酒,實則是一件消愁的好事情。
於是陸壓道人贈送的美酒就發揮出了最大的功效,讓柳毅足足醉了半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