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後頸窩一陣冷麻,白不凡恐懼的道:
“姓何的……你是什麼意思?”
何敢好整以暇的道:
“你個王八蛋就如同老子和你前世結怨,今生積仇,那等的不共戴天法,先是用毒蜈蚣坑我,接著又以假解藥害我,眼下更領著‘八幡會’的人馬四處追殺於我;白不凡,我是搶過你的老婆抑或刨過你的祖墳?竟使你對我如此步步緊逼、趕盡殺絕?行,你既然不想叫我活下去,我也一樣容不得你,明年今日,老子會好好替你燒一柱香!”
雙手亂搖,白不凡又惶驚又急迫的道:
“不,不,姓何的——不,何兄;何兄,你誤會了,你是完全誤會了——”何敢冷笑一聲:“我誤會?白不凡,我一點也沒有誤會,是誰指引崔壽老弟們來追截我?是誰領著‘八幡會’的牛鬼蛇神到處盯我的消?白不凡,咱們從無糾葛,自來河水井水互不相犯,可恨你只為了幾文賞額,便格也不存、臉亦不要,愣打算拿我這條性命為你墊底,你想得美,我卻沒活膩昧,今朝喜相逢,彼此不妨帶刀子嫖窯姐——豁起來瞧吧!”
白不凡臉青唇白,呼吸急促,嘴裡猶在央告,卻不住向一邊的阿連使眼色:“何兄,你萬萬不要聽信謠傳,這是有那居心叵測之徒故意離間你我,妄圖藉此一石兩島……何兄,我決沒有絲毫冒犯之念,上次我是不對,業已向你賠補告罪過啦,你要不信,可以問阿根,他最瞭解我的為人……”斜著眼俄向阿根,何敢想笑卻忍住了:“可有這麼一說?阿根。”
乾咳幾聲,阿根有點失措:
“這個……這個麼,小的只是個下人,主子們的事,小的實在不清楚,況且白爺雖來過兩次,前後沒講上幾句話,談到白爺的為人處世,小的真不知如何說起……”白不凡一聽不像話,又氣又值又焦煌的低壓著嗓門:“阿根,阿根,你是老糊塗啦?我和你家老爺是甚等交情莫非你不知道?這個人來意不善哪,他和你家老爺也結有樑子,你,你他姐還想不透?”
阿根不住點頭:
“白爺的意思,是要小的趕緊去稟報老爺一聲?”
白不凡的表情,活脫偷糖吃的孩子被大人一把抓車時那種尷尬,他又趕忙掩飾:“這位何敢兄和我與力大哥以前有過一點小小過節,我已經向他再三解釋,當然還有言不盡意之處,力大哥此時出面最是恰當,事情是我們三個人的,大夥三頭六面講明白不就結啦?阿根——”阿根笑呵呵的接上來道;“好叫白爺得知,也歡喜歡喜;我家老爺與何爺之間的誤會已然冰釋,如今他們可熱火著哩,只在白爺來前的五六天,何爺就住在這裡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不凡做夢也想不到情況會是這麼一個發展,他用力搖搖頭,一臉的錯愕加上一臉的迷們:“阿根……你是說,嗯,力大哥已經同何敢化敵為友了?”
阿根笑道:
“可不是,還在家裡住了一陣子,否則白爺怎會在此地遇上何爺?天下事巧是巧,不過也該巧得有個因由,白爺你說是不?”
此刻,白不凡才發現已經陷入絕對不利的地位,他頓時起了一種遭到愚弄及戲侮的感覺——費了如許心機,兜了偌大的一個圈子,追獵的目標卻匿藏在自己大哥的住處,這位大哥猶竟是一口允諾相助的大哥;眼下的情形是,大哥不但沒有相幫,更且把他老弟活活套進坑裡來!
童稚的面孔上不再有天真無邪的神態,剎那間流露著那等詭異的憤怒,奇突的怨恨,白不凡的雙目如火,幾乎挫碎了滿口的牙齒。
阿根見狀之下大為畏懼,踉蹌退後……
何敢卻啼啼笑了:
“用不著怕,阿根,姓白的這副熊態樣子只可去唬唬一干九流鼠竊,老子們看著嫌煩,怎麼著?白不凡,打譜玩硬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