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
清原嘆了聲,說道:“我所使乃八方道眼之術,以你身上殘留的法力及分神為根本,顯化出來,時時刻刻皆能顯露在我眼前……而以我道行而言,日夜施展此法,日夜監察不休,也仍然談不上疲累,更談不上休息。”
“一日有十二個時辰,那麼我便能盯著先生十二個時辰。”
“實際上,用一縷分神,與先生共用一體,也是讓你我之間,更為親近一些。”
說到這裡,清原毫不避諱地笑出聲來,說道:“先生雖是凡人,但也是世間絕頂的聰明人,我終究是有忌憚的……若不能時時見得,萬一讓先生抽了空閒,稍微動些手腳,作些暗示,從而壞了我的好事,那又當如何?”
章七一三 大義
章七一三 大義
啪地一聲!
火焰莫名發出響聲。
在寂靜的房中,顯得十分響亮。
文先生憤怒的神色,逐漸隱去。
實際上,他甚至沒有憤怒,許多情緒表現,終究還是故作姿態,以作為對暗中那位人物的試探。
忽有一聲嘆息,才聽文先生道:“你終究是信不過我。”
清原說道:“你我之間的合作,照我之意而來,便是你我之間最不可拆分的信任二字。”
言語未落,不待文先生繼續開口,又聽清原說道:“先生自年少入梁國,不知吃了多少苦,不知費了多少力,也不知眛了多少良心,埋了多少情誼,為的是什麼?”
文先生沒有答話。
而清原再度開口,說道:“難道這樣的你,會忍受不住被人窺探的原因,而放棄如今的希望?”
話音落下,清原已是沉聲道:“不……像你這樣的人,儘管看似高雅,但為了心中的信念,哪怕將自身低到塵埃裡去,你也不會後悔。”
房中寂靜,黑暗無聲。
但清原的聲音在文先生心間響起,迴盪不休,頗為沉重而又響亮。
文先生呆在那裡,良久不語,終是悵然嘆息了一聲。
已入深夜。
燈燭燃燒到了盡頭。
窗外的涼風撲了進來。
微弱的火光,搖曳了兩下,旋即熄滅。
房中陷入黑暗。
但還有一雙眼睛,光芒閃爍不定,沉沉思索。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左手在光潔的下巴處,略微摩挲了下,笑意愈發玩味。
他看著古鏡之中的文先生,忽然覺得覺得自己逐漸有了幾分魔祖的作風。
或許在文先生眼中,自己也便是另一個魔祖罷?
“近來與魔祖打過幾次交道,莫非也被他影響了?”
清原略微一笑,但笑意逐漸淡了些,眼神沉吟,思索不定。
“我道行已是人世最高,足能俯視人間,如今以分神與之交談,並是成竹在胸,早有算計,已是掌握著主動。”
“以有心算無心,以有意欺無知。”
清原笑意之中,逐漸轉為嘆息,低語道:“魔祖與我交談之時,大約也是相似的心態罷……”
他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黑色符紙。
這是以獓因的毛髮煉成紙張,以他的法力勾勒符文,上面附著一縷分神。
這也是他用以入世的關鍵所在。
他本身在此,難以外出,既是顧忌外界之人,也是因為他要鎮守這方失了獓因的洞天福地。
“這只是第一步啊。”
清原看向天地的盡頭,低聲道。
……
南梁。
房中。
文先生逐漸閉上眼睛,心中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