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己的那些信嗎?五年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兩人以信交流,就這樣把小妹洗筋伐髓了?
還是說,這一世的冉韶裳本該是這般樣子的?
林中兩個女子走出來,突然看到竹林入口站著一個戴兜帽的少年,愣了一下。
那人的臉隱在兜帽中,完全辨不出容貌來,看身材卻是筆直清瘦的。
花管大著膽子呵問:「你是何人?這般沒有禮貌,竟然在此處偷聽我們談話?不怕下地獄嗎?」
冉少棠呵呵笑了兩聲掀開兜帽露出一張與冉韶裳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頓時讓花管逼了嘴。
「這、這人?大公子?大公子來了?」
花管機靈瞬間反應過來。
而冉韶裳一看到冉少棠立即扔了手中的竹籃奔過來抱住了她。
「兄長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給你寄的信收了嗎?阿父非要逼我嫁給沈禿子,我不肯他就逼我來山上吃齋唸佛,我都要無聊死了。」
冉少棠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親熱的抱過一時有些呆滯。她看到被冉韶裳扔在地上的竹籃歪倒在枯枝落葉上滾出一隻被捆了腳的野雞,蒲扇著翅膀飛了兩步又跌到地上。
而花管手中的籃子裡也不停的「咯咯咯」叫著。
她大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所以,你要吃雞?」
冉韶裳突然伸手捂住冉少棠的嘴:「噓別亂說。小心被人聽到。」
冉少棠聞到小妹手上散發出來的泥土味混雜著雞毛味,格外讓人不想張口。
她拿開冉韶裳的手,就著月光打量這個小妹,第一世的「自己」,肌膚瓷白眉眼如畫,一顰一笑都讓人憐愛。
她雖然比冉韶裳高不了多少卻仍舊摸摸她的頭,溫和笑道:「韶裳你太調皮了。佛家聖地怎麼可以殺生。」
冉韶裳眸光閃過一道精光,笑嘻嘻問道:「兄長你來找我有何事?是不是已經勸說阿父不讓我嫁人了?」
冉少棠突然覺得這個小妹還是有點像她的。
比如這種聲東擊西的辦法她用的駕輕就熟。
可能是孿生姐妹的緣故兩人一起在孃胎裡待了十個月,這種感情自比一般的姐妹情要深厚,五年後,兩人甫一見面,一個擁抱便消弭了陌生感,而且,冉少棠覺得,小妹比五年前還要大膽竟然敢上來就抱她了。
以前,她可一直是繃著臉,少有笑容的生人勿進的模樣,如今這丫頭大了,她再繃臉已經不管用了。
冉少棠正了正神色,恢復原先的設定人設,淡淡說道:「這種事你指望固執的阿父迴心轉意,猶如你勸小沙彌還俗。有這種想法,不如動動腦子怎麼樣讓沈家知難而退。」
冉韶裳笑著拍手,伸出大拇指誇讚冉少棠:「兄長說得太好了。還是你有辦法,一語驚醒夢中人。」
「兄長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是孤軍奮戰。」
少棠嫌她聲音大,做了制止的手勢,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去你那。」
冉韶裳歡快地點點頭,一把抄起那隻要跑的野雞塞進竹籃裡重新蓋好布,一隻手抓住冉少棠的胳膊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來,一臉擔憂:「不行啊,你是男子不能進聽雪苑。有小沙彌守著的。」
「院中還有其他人住嗎?」冉少棠看了看院牆。
「沒人。目前就我和花管,還有傅母住在這兒。」
「那你和花管先進去。我隨後到。」
冉韶裳對她言聽計從,說了聲「我等你」,牽了花管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門。
門口的小沙彌聽到咕咕咕、咕咕咕的求救聲,問了句:「女施主,籃子裡的可是雞?」
冉韶裳瞪著一雙杏眼:「是啊?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