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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快節奏傅遇風竟然能跟上,他的手已經沒有大礙了嗎?他之前收到的情報明明是他的病或許已經無礙,但手應該還沒有完全康復!不,不管怎樣,這首曲子還可以彈得更快!
可是這個樂章快要彈完了,樂章與樂章的過渡漸低漸緩,並終將歸於傅遇風一直在彈的旋轉式音階。雷蒙不甘心地咬牙,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傅遇風就不一定能跟上了!他的收尾彈奏速度不慢反快,手速已經飆到了極致,忽而聽見另一道琴聲乍停,傅遇風的雙手離開了琴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雷蒙先是一喜,繼而猛地一驚。
沒有了傅遇風的副調合奏,他完整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琴聲。尖銳高亢,密集得讓人喘不過氣,毫無樂音與曲目應有的美感,簡直像是一串令人崩潰的噪音,令人不忍卒聽。
糟了,他太過急功近利,著了傅遇風的道!曲子的快慢固然可以由演奏家適當調節,但像他這種炫技式的大幅度提升速度,絲毫不顧及作品本身的情感與樂章的過渡,在一場這麼正式的比賽中無疑是犯了大忌!
雷蒙心中暗恨,但畢竟心理素質過硬,迅速地從氣憤與得意包圍的狂躁狀態中冷靜下來,急忙放緩自己的節奏,雖然處置得當,畢竟覆水難收,過渡中多少顯得生硬。傅遇風這時也重新按上了琴鍵,連彈出幾個低沉而有力的重音。這顯然不是《自然奏鳴曲》的音階,他要換曲目了,雷蒙謹慎地彈出一段副調和絃配合,不甘而無可奈何地等著傅遇風下面的變調。
傅遇風在彈完這幾個重音之後,手底連彈出幾個低緩的音階。巴拉基列夫的《伊斯拉美》,雷蒙心下恍然,這首曲子又稱《東方幻想曲》,其中雜糅著濃郁的宗教風味,曲中有快有慢,非常難彈,但就目前的狀態來看,他和傅遇風的技術都沒有問題,那麼這一首比的,就是這首曲子的情感處理了。
神秘的東方元素與更加神秘的回教風格,宗教元素往往顯得莊嚴,但這偏偏是一首熱情洋溢的舞曲,箇中細節處理與情感表達,傅遇風作為東方人,無疑要比他更佔優勢。但是這種事情,傅遇風能想到,別人就想不到嗎?雷蒙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在這首曲子的旋律剛剛想起時,就以和傅遇風一樣的鍵位,開始了演奏。
這一首不分主調副調,雙鋼琴奏鳴,這種激烈狂熱的風格,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樂章有條不紊地進行,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小時,比試也終於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三個評委坐在兩架鋼琴中間,其他人則圍繞著幾人站成一圈。兩位演奏家專心致志地低著頭,手在琴鍵上以相同的姿勢飛舞,如同鏡面兩側。
《伊斯拉美》的曲調剛剛響起時,寧薇手心裡就捏了一把汗。她不知道傅遇風的極限是三個半小時,也推斷不出這種高強度的演奏大大縮短了傅遇風的手部支撐時間。但她是場中和傅遇風最熟悉的人,她緊盯著傅遇風的手,身形開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傅遇風遊刃有餘的狀態,她見過很多。現在這樣的情形她很陌生,只見過一次——
在去年冬天最冷的時候。
一個鋼琴家的手繃緊到開始顫抖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的手快支撐不住了。
還有四十五分鐘,再堅持一下啊!寧薇僵硬地站著,視線緊緊黏在傅遇風的手上。兩架鋼琴相對放著,轟鳴的琴音完全交織在一起,《伊斯拉美》的樂音滑過了情感豐沛的慢音部分,節奏越來越快,由情感的處理漸漸過渡到轉合的考驗,兩個人有致一同地加快了節奏,和《自然奏鳴曲》不同,《伊斯拉美》本來就被譽為十大最難演奏的曲目之一,這種高速準確而處理到為的演奏比拼,是在前奏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