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紅日逐白帆,
相思成縷隨君去,
梨下竹馬淚染衫。
一首詩提完,上官未央已是泣不成聲!
白衣畫師移身上前,立於案頭許久,面色凝重,沉默不語。
夕趣有些擔憂的望了一眼白衣畫師,那一臉的陰鬱讓人有些怕怕的!
會不會是小姐毀了他的畫,他要讓小姐賠錢啊?
不然,拉著小姐快走吧!字畫也不要了!
夕趣將哭的一塌糊塗的上官未央扶著來到門口,想趁著白衣畫師未發怒前,偷偷溜走。
可是,還沒到門口兒,白衣畫師的身影兒,已經擋在前頭了!
完了,看來是走不了了!夕趣心急如焚!
“小姐忘記拿字畫了!”白衣畫師已經卸去周身的陰鬱,又換上一臉從容。
呼……真是嚇人!夕趣鬆了一口氣,朝著上官未央說道:“小姐,公子要送字畫給咱們,別再哭了,好不好?”
一個沒控制好,情感決堤,上官未央痛痛快快的發洩了一番。
要選字畫了,這可是大事一樁,她要選一幅好的送給舅舅。
於是,擦乾眼淚,朝著白衣畫師問道:“真的要送我字畫?”
“我請小姐提詩一首,以字畫為酬,如今小姐詩已經提好,在下贈送字畫是理所當然的!請!隨便挑選!”
白衣畫師不僅開啟了方才的幾幅畫,又從屋中拿了幾卷出來,似乎她不挑上一幅,就不能離去似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上官未央將所有的畫卷開啟,認真仔細挑選起來,最後選中了一幅松鶴圖,不為別的,只為應景,給舅舅祝壽最適合不過了。
“我就要這幅了,多謝公子相贈!嘿嘿!”
自己一首歪詩,得了人家一幅名畫,這是佔了大便宜了,上官未央訕訕的笑,自己都覺得拿人家的不好意思!
“告辭!”懷抱著畫卷,心裡美美的,轉身就要離去。
白衣畫師送至門口兒,雙手遞過一張請柬說道:“小姐的墨寶,運筆秀巧,柔中帶剛,讓人看著賞心悅目,詩句更是情絲細膩,文采斐然。”
“在下風如澈,願意與小姐結交,兩日後……是在下生辰,所邀請之人均為西華國年輕才俊,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前往?”
文采斐然?這是在說她?上官未央抬手抓了抓腦袋,望著他是一臉茫然。
從來沒人說自己文采斐然過?每次寫完詩詞給方華倦瞧,總能被他挑出一堆的毛病來,還沒來得及出師呢!方華倦就不見了!
她的文采怎麼樣,她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原來還是……不錯滴?
“你說的是真心的嗎?”上官未央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對於風如澈的話是將信將疑。
風如澈被她一臉吃驚的樣子,逗得有些啼笑皆非,笑出聲又覺得失禮,於是乾咳了一聲:“咳咳,當然,千真萬確,肺腑之言!不知小姐可願意接受邀請?”
上官未央來到京師半個月了,這幾天雲冉陽與喬胥來的都不多,自己待在院子裡也是憋悶,不如湊湊熱鬧散散心,多認識幾個人也是不錯的。
況且,自己剛才拿了人家一幅畫呢!拿了東西轉臉就不認人,這樣子不太好。
於是乎,上官未央點點頭,伸手接過請柬,說道:“我會去的!”
“請問小姐尊姓大名?”風如澈繼續問道。
“鳳言,鳳凰的鳳,沉默寡言的言。”
既然上官未央的名字已經在西華國朝堂掀起渲染大波,而她此次只是去消遣的,所以要低調行事。
風如澈將這主僕二人送出門,回到屋中望著畫上所提的詩句失神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