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生意穩賺不賠。

王悅真的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出不去建康了，可如今司馬紹說，&ldo;你走吧。&rdo;簡單而隨便一句話將他的人生徹底顛覆了。

司馬紹瞧王悅那神色，還道王悅不信自己，他低聲緩緩道：&ldo;放心，只要你辦到了，我一定辦到。&rdo;

王悅想跟司馬紹聊聊此事之關係重大，可話沒出口他就頓住了，他不信司馬紹不清楚。他望著司馬紹半晌終於道：&ldo;他們二人出建康……很難嗎?還需要人護送?&rdo;

&ldo;不難。&rdo;司馬紹望了眼王悅，&ldo;可我想要你送送她。&rdo;

王悅不明白。

司馬紹轉頭望向城外頭的雪，良久才道：&ldo;她第一次見著你，你救了她，她搶了你的刀，又還給了你，她要殺你，她以為你真死了，剜了眼睛又要去陪你。&rdo;司馬紹頓住了，低聲道，&ldo;有些話她這一輩子都沒說出來，如今她要嫁人了，你送送她怎麼了?&rdo;

王悅被這段話繞住了，他懂了，卻又好像沒懂，&ldo;你是說?&rdo;

司馬紹沒繼續說下去，只道：&ldo;你去送送她。&rdo;他壓住了心頭的悵然看向王悅，對上王悅視線的那一瞬間，年輕的帝王似乎有片刻的失神，來不及掩飾的情緒露了出來，王悅瞧得莫名一愣。

王悅從前嘲弄司馬紹，說他是痴情種，他真的是在諷刺他，可如今王悅覺得這話好像誤打誤撞說中了。他見過謝景望著他的眼神，謝景習慣掩飾情緒，可總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會將情緒流露出來，冷冷清清的眸子裡掠過光亮，所有一切都隨之黯然失色。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住的，你喜歡一個人時，眼睛真的會發光。

王悅愣了好半天，忽然道：&ldo;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不留著她?&rdo;

司馬紹已經恢復了漠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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