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明白人,只略一聯想也就有所頓悟——
這是要借種嗎?
因為宋楚芳的那個肚子是空的,所以今天遇到了即墨勳,就起了瞞天過海的念頭?
“太子殿下,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您用這樣的事情來冤枉臣妾,您——”宋楚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本宮不過就事論事,凡事自有父皇聖裁。”殷紹道,面不改色。
殷梁是透過殷化的關係,知道是他的手筆放了宋楚芳進宮的,所以這些人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和宋家有合作關係在,這時候他必定要出面維護宋楚芳,以繼續博得宋家的暗中支援的。
可是誰都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出手相救,居然還下了一記狠手,落井下石了。
劉皇后深知他的用意,馬上心領神會,怒不可遏的指著宋楚芳,叱問道:“良嬪,你還不說實話,你今天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我——”宋楚芳有口難言。
春梅背叛,殷梁步步緊逼,殷紹更是下狠手推波助瀾,再有皇帝的猜忌和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情緒在,這樣四面楚歌的境況之下,她能求助於誰?
“陛下,臣妾沒有,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啊。”最後,她也只能是伏在皇帝的腳邊哀哀痛哭。
皇帝對她,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看重,這時候又哪有什麼情義可講。
“你們父女的行事,如出一轍,果然都是膽大包天。”皇帝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站起來,他步子有些蹣跚的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兩圈,最後回頭一指宋楚芳,卻是心平氣和道:“母后在上,朕不能不顧念她的情面,今天朕不處置你,高金立,把她送去給太后——”
“陛下!”宋楚兮站起身來,給他施了一禮,正色道:“良嬪娘娘在宮中的種種行事,一直以來姑母她都從不贊成,就是因為這樣,良嬪進宮多年,從來不與姑母她老人家親近,這一次她們父女不知天高地厚屢屢犯事,姑母已然的心痛不已了,可是無論是在和陛下的母子情分之間,還是在超綱法度之上,姑母她一向都是最公私分明的。既然良嬪他們父女罪名已定,陛下依律處置了就是,姑母大義,是一定會支援陛下的任何決定的。”
雖然就算把人送去給了宋太后,宋太后也一定會按照皇帝希望的那樣做,不會保宋亞青和宋楚芳兩個,可那樣以來,只要有人背後煽動,宋太后就要落下一個薄涼冷血的名聲來了。
皇帝居然這般陰損,想要以此先發制人,壞了宋太后這麼多年豎立起來的好口碑。
皇帝是沒想到會有人跳出來當面攪局,目光移過來,定定的望著她。
宋楚兮不避不讓的迎上他的視線,“姑母她近來身子也不好,請陛下孝心體恤,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她知道了,省的她老人家勞神費心,陛下自行處置就是,我們宋家——不會對陛下有任何的怨言。”
只要訊息不同宋太后那裡過,那麼不管皇帝怎麼處置宋家的人,就都和宋太后無關。
可是這個丫頭,居然拿笑道來壓他?
皇帝的唇邊泛起一抹陰冷的笑,“你說你們宋家?你又安知宋家其他人的想法?”
“臣女只是覺得陛下公證處理此事,讓人心悅誠服,而姑母和我家二叔他們,臣女也是瞭解的,他們也都是非分明,斷然也不會因為三叔父女的過失就抱怨任何人,至於大哥——”宋楚兮道:“大哥常年在外領兵,臣女對他並不熟悉,皇帝陛下之前不是就已經降旨傳召他進京了?屆時您當面問了他就是,不過大哥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想來應該也不至於心懷私憤的吧。”
宋楚兮說著,就不由的語氣一沉,轉向了宋楚芳道:“良嬪娘娘您說是嗎?”
宋楚芳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