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心細的李後注意到皇上掃了一眼方妃寢宮方向,掉轉頭,朝別處看,她知道皇上對方妃不悅,如今後宮出了這麼大事,方妃只顧著自己調養身子,不來侍奉太后,可見平常對太后的孝順都是假的。
她不怕方妃在皇上面前訴苦,若方妃覺得後宮瑣事繁雜,口出怨言,那正好,一邊歇著,後宮的事從此不讓她染指。
趙世幀出宮,惦記看看沈綰貞,就去她住的客棧,店家娘認識他,才送房中女客回來就是這個男子,於是殷勤地笑著打招呼,“這位公子,找沈娘子,沈娘子在屋裡。”
趙世幀頸首,算打了招呼,就奔沈綰貞住的屋子,沈綰貞聽見外面店家娘和人說話,像是找她,讓繡菊出去看看,繡菊一拉開門,看見趙世幀,驚喜地回頭,“主子,王爺來了。”
趙世幀微笑出現在門口,沈綰貞看他進來,含笑蹲蹲身,“王爺來了。”
繡菊和巧珊行禮抿嘴笑著躲出去。
“王爺請坐。”沈綰貞讓他坐在炕上。
趙世幀坐下,看她站著,示意她也坐下,沈綰貞不好挨著他,二人之間就隔了一人的空坐著。
就二人時,沈綰貞突然覺得自己臉有點熱熱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沒話找話道:“王爺吃過晌飯了?”
他憨笑著點點頭,他都記不得吃飯的事,她一問,想起來好像沒吃。
他偏頭盯著她看,突然道:“改日你我再比試蹴鞠如何?”
她促狹朝他眨眨眼,抿嘴笑著,道:“賭什麼?”
“你”
“我什麼?”她好奇問。
“你輸了不能離開我,你贏了就更不能離開我”他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她隨時都會離開,她的心他抓不住,猜不透她心裡所想。
“王爺覺得公平嗎?”沈綰貞睨眼他,嬌嗔道。
“公平,贏了輸了,你都是我的人。”他猶豫一下,手伸過去,抓住她放在炕沿上的手。
她想抽回手,他握得緊,抽了幾次沒抽動,她低垂著頭,只好任他握著,他和她離得很近,他感受到她的氣息,忽然身體有了反應,心裡燥熱,呼吸急促,他臉漲得通紅,心跳得咚咚的。
她感覺到他手掌滾燙,緊張得口唇乾澀,慌亂地說了句,“我給王爺倒茶。”抽出被他握著的手,站起身,走到桌子邊,端起茶壺,緊張得呼吸都不勻稱。
她倒了杯茶水,轉身,赫然見他不錯眼珠地盯著她,一時窘迫,神情慌亂,杯裡的水差點潑灑出來。
他氣息有點粗重,勉強移開眼,忙說了句,“我走了。”不等沈綰貞回答,徑自出去了。
走到外面,涼涼的空氣,他撥出一口氣,那念頭強壓下去。
繡菊和巧珊去店家娘屋裡同她閒聊,從敞開的門裡,看王爺走了,才走回來。
一進屋,看主子一個人呆呆坐著,臉像是抹了胭脂,巧珊奇怪地道:“王爺怎麼這一會功夫就走了?”
沈綰貞紅臉垂頭遮掩地道:“王爺有事先回去了。”
“怎麼看王爺來像是有事,剛呆一會就走了,又像是沒事。”繡菊看出點門道。
西山火災是二日後,訊息才傳到沈綰貞的孃家,沈老爺知道,忙派人打聽信,回來人說,火是夜晚著的,人睡夢中都燒死了。
沈老爺一聽女兒喪生,心裡也難過,想起死了的穆姨娘,對吳氏
道:“這孩子可憐見的,命苦。”
吳氏抽出帕子抹了下眼睛,擠出點淚,“這孩子生母早死,又三災九痛的,死得悽慘。”心裡卻道,還想讓她回伯府守著,沒想到是個短命的。
沈綰馨往太太上房走,要去給太太請安,剛走到門口,聽見這話,當時就傻了,半天哇地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