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婆母只會怪她多管閒事,婆母不管,嫡母吳氏更不會管這等事,況嫡母最恨不安分庶女。
突然,綰貞想起上次無意中撞見吳玉蓮投懷送抱,平遠候趙章的眼神,似乎憐香惜玉,靈光一閃,或許平遠候能救她,沈綰貞眼睛一亮,身子坐直。
片刻,就又懶懶地朝後靠去,雖想到法子,可怎麼能讓平遠候知道,吳玉蓮命在旦夕能否換來平遠候垂憐,這些都不能確定。
不管怎樣,她總要一試,不能眼瞅著吳玉蓮送命,舅母如今連皇商顧家都不讓她嫁過去,定要取她性命,
忽然,一念頭,或許安陽王能幫上忙,可無事平白找安陽王,會不會讓他多想,沈綰貞相信只要安陽王肯,就能幫上這個忙,論輩分,平遠候是安陽王皇叔,若他從旁說話,平遠候納吳玉蓮為姬妾,不是不可能,左不過平遠候多一個姬妾少一個也無妨,平遠候常年在西北,性情豪放,即便知道事情真相,也不會介意吳玉蓮婦德小瑕疵,對,就是這個主意,想辦法讓平遠候把吳玉蓮帶去西北,又一轉念,可見安陽王總得有個說辭。
沈綰貞想起那張銀票,有了,自己不是要還他銀票,正好是個藉口。
轎子一晃悠,落地,沈綰貞掀起轎簾子,便看見伯府門前的一串大紅燈籠,提早就點亮,天道不算太晚,濛濛微黑,這時,詹夫人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道:“這麼快就到了。”
“母親睡實了,那是快。”沈綰貞說著,先邁步下轎。
那廂詹少庭已下馬,趕到轎子跟前,把詹夫人攙扶著下來,換成伯府粗壯婆子抬著的二人小轎,沈綰貞也沒理詹少庭,自己也上了另一乘軟轎。
丫鬟婆子簇擁著詹夫人小轎直接回上房,夫妻二人坐的軟轎一前一後停在二房地界。
繡菊和巧珊扶著沈綰貞一下小轎,她朝後一瞥,看後面又跟著停下一乘軟轎,鳳兒悄聲道:“二爺在後面,少夫人是不是等等二爺?”
說話功夫,詹少庭往這邊走,沈綰貞不好躲了,放慢腳步,等詹少庭趕上來,夫妻相隔一步遠,詹少庭眼光斜溜,看沈綰貞不親近,心裡不舒服,冷聲道:“過來,靠近點,我同你有話說。”
沈綰貞朝前走,漠然不理睬他,詹少庭咬牙,心裡暗恨,“想好了嗎?那日圓房?”
沈綰貞仍舊沒搭理他,詹少庭終於忍不住,一把扯過她,“女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還用我教你嗎?”
沈綰貞甩脫他的手,“男子忠孝節義試問夫君做到了嗎?”
一句話戳到詹少庭痛處,他恨恨地道:“你既嫁給我,就該履行妻子義務。”
“洞房花燭,你為何不行丈夫之責。”沈綰貞反唇相譏,語調輕蔑,對他無一分對夫君的敬重,隨即加快腳步。
詹少庭被她話堵得無話可說,惱羞成怒,上前幾步,扳過她雙肩,咬牙發狠道:“想要我用強嗎?”
沈綰貞使力掙脫,同時冷冷甩過一句,“你就不怕我斷了你子孫根。”
這一句,詹少庭放開手,驚駭得愣在原地,狐疑地瞅著她,這沈氏粗野到了極點,好歹也是五品知州之女,教養竟這樣不堪,說出的話令人難以置信,外表楚楚可憐骨子裡卻野蠻成性,不可理喻。
詹少庭心裡懼怕,嘴上卻不服輸,“量你不敢。”
“有何不敢,大不了玉石俱焚,不過一條命,你若捨得,我便捨得。”沈綰貞唇角揚起。
詹少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話卻溫柔聲兒說出,越發令人膽寒。
詹少庭驚疑地望著她,看她不像說著玩的,這女人若變臉,言談舉止都讓他驚駭不已。
這是他詹少庭娶的溫柔賢淑妻嗎?這還是母親口中說的會行事為人,明事理那個賢媳?母親若親耳聽見她說得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