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修比香玉高上一截,她從下往上看只見眉宇緊鎖,輕薄的嘴唇在輕輕發抖,整個臉浮著明顯的焦慮。
“沒有。”晏南修一出聲,發現嗓子嘶啞,“狀況比前幾日我傳給你的更嚴重,瘟疫應該是從軍隊傳出來的。呂將軍失職居然沒上報,外敵暫時風平浪靜,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去找喬先生吧,讓他有準備。”
晏南修按捺住所有的情緒,把最重要的事情一口氣簡單明瞭的說完。
兩個黑衣少年推門而入,看到晏南修連忙跪下,“寧王。”
香主問少年:“什麼事。”
少年說:“聖旨已經到百色城了,還有兩日腳程。”
香玉定住腳步望向晏南修。
他的臉與剛才那張不安的臉截然不同,已經恢復了平淡,看來這些他年成長了不少。
晏南修第一次來這院子,跟著香玉穿過小徑。
屋外的空地種的都是時常可見的蔬菜,像普通農家的房子,鋤頭鐵鏟簸箕等物隨意扔在牆邊,上面還裹著層層泥土有新有舊。
晏南修有點吃驚,難不成他們真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穿過圓門一棵偌大的槐樹立在院中,幾個少年正倒掛在樹上。
晏南修指了指,看向香玉。
“練定力,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學功夫,功夫看個人造詣,其它都要做到極致才能活命。”香玉不以為然的說著,把他請進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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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修偏頭看向那幾個少年,果真被這樣掛倒,也紋絲不動如睡著一般,他若有所思的進了屋。
掃了眼屋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傢俱,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聖旨是白下了,這種情況根本不能走。”
香玉把泡好的茶遞到他面前謹慎道:“還是回京吧,這次瘟疫太反常了,”
見晏南修沒接話她又說:“一月已經混進侍衛裡了,莫凡是個麻煩,找個時機把他……”
“不行!”晏南修想都沒想直接否定,“莫凡不能動,他不會知道什麼的。”
他固執的把莫凡要來,就算當初斷了對雲裳的念想,待他也是極好的。如今雲裳沒嫁給秦恆宇,莫凡便是他贖罪的源頭。
他又怎會動他。
香玉遲疑少頃,還是點了點頭。
在成王手下那麼多年,她必須堅定的相信主上的每一個決定,有任何的不信任都會變成裂縫撕開一個口子,影響事情的判斷。
晏南修問:“京都除了一月在還有誰在?”
“七月。”
晏南修摸了一下茶杯,因不喜紅茶,聞了一下又放下,“人機靈嗎?”
香玉笑笑回:“七月和四月是最機靈的兩個。”
當初挑的十二個人,都是以機智為主。
在香玉樓那麼多年,結交了幾個頂尖的江湖殺手,武功身手只能教些最直接最兇猛的殺招,出其不意取人性命,如果功夫不夠高,腦子一定要活絡。
屋子裡光線不太亮,陰影下晏南修長長的睫毛倒在眼角輕輕展動。
經過戰場後的洗練,他的五官依舊柔和,卻再也感覺不出白麵小生的清秀,只剩成熟男性的俊朗和冷淡。
他有條不紊的吩咐:“七月去查一下呂銘昭,四月去芙蓉郡。”
香玉不明白,皺著眉問:“芙蓉郡?”
“去查秦家秦恆宇,往上三代和他有關的人和事,習慣愛好吃飯如廁所一件不少的查清楚。”晏南修沉默片刻又道:“越詳細越好。”
這兩年,晏南修每一件指令香玉都能猜透,唯獨這件事?
雖然沒開口,但是眼中的懷疑很明顯。
晏南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