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花月滿的身上。
花月滿汗,登時嚇得三魂全出,七魄全無,只剩下一具空殼的身體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想當初,她帶著七巧剛來戲園子的時候,確實是把自己說的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什麼童養媳啊,什麼命苦啊,什麼從小就吃糠咽菜啊之類的。
但是!但可是!
她說這話完全沒有任何的惡意啊,她只是想給自己和七巧編造一個順理成章留下去的理由而已啊!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這話會傳到劉默的耳朵裡,更可悲的是!還是當著她的面傳過的……
偷偷抬眼朝著劉默掃了一眼,花月滿寒的又是一個激靈。
劉默長眸微微眯起,薄薄的唇揚了揚,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脾氣暴躁,為人陰險狡猾……有意思。”
看著他那俊朗面頰勾起的驚悚笑容,花月滿一抖,好冷……
張遼是個苦底子出身,一直都是見不慣可憐人,如今聽聞了花月滿那‘楚楚可憐’的身世的,當即轉過了面頰,十分關心的開了口:“你是要衣服麼?”
他說著,當即脫下了自己的外披,起身想要蓋在花月滿的肩膀上。
花月滿看著劉默唇角那愈發幽深的笑容,和眼中那愈發犀利的光,當即推開了張遼,尷尬的笑:“不,不用了。”
她確實是冷,但不是被凍的,而是被嚇的!
她確實是冷,但不是要衣服,而是要死……
雪橋倒是沒想到一直沒開口的劉默,竟是因為聽聞了花月滿的事情而說了話,只當劉默不過是外表冷漠一些,實則內在也是個軟心腸的她,為了能更好的和劉默搭話,更是拼了命的在花月滿的身上找話題。
“想來小滿子一定是遭了不少的罪,瞧瞧受的,真是讓我心疼。”她說著,自然而然的將手輕輕搭在了劉默的手臂上。
張遼慷慨激昂的在一旁接著道:“那位老爺還真是狠毒異常,怎能如此能對一個年輕的女子?他就慶幸不是我們螟蛉國的人,不然我一定讓他遊街示眾,嚐遍各種刑法!”
花月滿用手擋著臉,垂著愁眉苦臉的面頰,似是在地上找什麼東西。
張遼瞧見了,熱心的想要幫忙:“姑娘可是在找什麼東西?”
花月滿本是不想也不敢搭理張遼,但礙於一旁梅姑娘緊盯著的眼神,她只得敷衍的點了點頭。
張遼又問:“是什麼?我也幫忙。”
花月滿有苦說不出:“沒,沒事。”沒啥大事,她就是特別想要找個地縫鑽一鑽……
她其實並不是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再見到劉默的場景,她想象過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為*為人母,然後站在喧囂的街道上,熱鬧的人群裡,對已經是帝王的劉默仰望著。
亦或者她帶著七巧尋一處繁華之地做一些小買賣,雖不求大不大貴,但起碼可以圖個安逸的溫飽,然後她就站在自己的鋪子門口,笑看著微服出巡的劉默,笑如朋友一般的盡釋前嫌。
再不濟,她帶著七巧迴歸山田,種上它一畝三分地,雖是連朝黃土背朝天,但好歹活個舒服踏實,然後劉默無意帶著部隊路過,她可以很自豪的和村子裡的村民們吹噓,曾幾何時,她也和那個騎在馬背上的俊朗男子,同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
雖然,幻想總是美好的,先是永遠怕嚇不死她的往死麗捶她,但她就是把腳趾頭給摳爛了,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她會是這般狼狽的再次與劉默相見。
現在他是客人,她是個陪客的,他喝著,她看著,他笑著,她顫著,如此生死不如的相處,死刑一樣的重逢,還真是讓她質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她應該就是把玉皇大帝的金鑾殿給捅了窟窿,再不然就是把王母娘娘的凌霄寶殿給戳穿了,不然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