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車裡忽然響起了幾聲心急的呼喚,緊接著是“嘎吱……嘎吱……”靴子踩在積雪上的聲音。
滾著金線的祥雲長靴,踩在極白的雪上,形成了最為鮮明的對比,那靴子的主人,一步步慢且穩的前行著,最終,停站在了花月滿的面前。
花月滿似有所察覺的緩緩抬起了埋在膝蓋中的臉龐,順著那雙靴子一路往上看去,當她終看清楚那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時,才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崩塌出了眼眶。
她動了動顫抖的唇,幾不可聞的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劉默……”
劉默狹長的黑眸出奇的平靜,沒有責怪,沒有埋怨,沒有因由,沒有質疑,在她的注視中,他緩緩伸出了自己負在身後的手,修長的五指慢慢開啟,飽滿的指尖緩緩綻放在了她的眼前。
淚水一遍遍沖刷著面龐,花月滿緊緊咬著唇畔,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想要說什麼,卻顫抖的一個字都道不出來。
他明明是讓她最為畏懼,最為害怕,最為想要讓她躲藏的那個人。
可在她深陷泥濘裡苦苦掙扎時,他卻是第一個不顧她滿身的邋遢和狼狽,不在乎她的骯髒與埋汰,溫柔且自然對著她伸出手的那個人。
第二百三十章 終於等到你開口向我求救
劉默從來沒想過,原來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是比登上皇位更為艱難的事情。
當然,他也同樣沒想到,在時隔多日之後的某一天,當他一心掛念,恨不能將整個大陸翻轉過來尋找她的時候,她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想來,她的驚訝應該不比他的少,所以她才會不停的晃著腦袋,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幻想出來的一個影子。
他看著她幼稚且神經大條的樣子,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她終願望實現的逃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但結果……卻也只是到這種程度。
在他的目光中,她膽戰心驚的坐在了他的對面,這樣的她,讓他忽然打消了質問她的念頭,因為他很清楚,既然她還會畏懼自己,那麼就說明她並沒有將自己遺忘。
一段時間不見,她還是老樣子,神經粗的讓人歎為觀止,耍寶的樣子讓人恨得牙癢癢。
他看得出來,同時在屋子裡能說上話的兩個女人,對她都揣著莫名的敵意,雖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因由是什麼,但他卻並不想阻止,因為他想要看著她吃一些苦頭,以此彌補自己這麼久以來對她的牽掛。
可是當他真的聽聞她被關進了柴房裡的時候,他終是不忍了,而這種不忍,也終是讓他深更半夜的偷偷潛進了戲園子。
四處漏風的柴房裡,他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看著她畏冷而又不舒服的模樣半晌,到底是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從天黑到天色朦朧,他就這麼抱著她在破舊的柴房裡,整整坐了一夜,當他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卻拉著他的手,呢喃的喚著他的名字。
雖然他知道,那個時候的她根本就不曾清醒,或者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那兩個字,卻還是衝散了他心裡多日的陰霾,以至於他在離開之後沒過一個時辰,又光明正大的走進了戲園子,打著點雪橋牌子的名義,將她找了過來。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得知了那兩個女人對她仇視的緣由,竟是因為一個男人。
當時的他談不上有多生氣,或者說應該是習慣了,習慣了在她的身邊,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小蒼蠅,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對感情如此遲鈍的她,根本就不會察覺無形之中的情愫暗生。
只是他沒想到,再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她仍舊是驚訝的,而這種驚訝摻雜著某種深深的不解在裡面,似乎她覺得,他不會再找她。
而他沒有告訴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