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呆,秦瓊原本已經放下心中大石,聞言驟然又是一緊,隱隱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老程抓了抓腦門,打個哈哈道:“涇陽侯不需這麼不依不饒吧,羅靜兒雖然偷盜虎符,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大損失,我看就讓豆豆帶她回家好好嚴懲一番,如此也能以儆效尤,啊哈哈,以儆效尤就行,不用抓著不放……”
旁邊十幾個國公連連點頭,玄甲騎兵眾多戰士也一起高喊,大聲勸解道:“侯爺,您就饒過羅夫人一次吧。”
秦瓊突然舉起右手,指天盟誓道:“若是主帥能網開一面,老夫上陣必然一馬當先,就算戰死沙場也無怨無悔。”
大家都在勸,韓躍卻緩緩搖了搖頭,嘆息道:“非我不仁,實乃無策,諸位國公也是兵陣行家,本侯爺且來問你們一問,若是你自家親戚犯了軍規,那該如何處置?”
夔國公劉宏基有些傻。逼,脫口而出道:“這還用問,肯定一頓棍棒伺候,打得他哭爹喊娘再說……”
“這是哪個蠢貨?”眾人一起轉頭,對他怒目而視,老程破口大罵道:“你他孃的憋著不說話會死啊!”
十幾雙眼睛盯著,個個兇狠異常,劉宏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訕訕笑道:“俺說的都是實話,當初我家臭小子在軍營嫖宿,老夫一頓棍棒打折了他的狗腿。”
這貨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老程按捺不住心中火氣,跳起來狠狠就是一腳,咧咧罵道:“我先踹斷你的狗腿……”
劉宏基大怒,這貨抬手便要反擊,忽然感覺腦後惡風不善,他驚懼之下猛然轉頭,赫然見到一個巨大的拳頭迎面而來,重重一下砸在臉上。
出手的不是旁人,正是存在感極低的大駙馬柴紹,此人一向沉默寡言,用後世的話說那就是能動手絕對我不叨叨,劉宏基面上這一拳就是他打的。
打完還像韓躍拱了拱手,一臉淡淡道:“主帥勿怪,軍中不準私自鬥毆,但是老夫實在忍不住,等會我自己去領十下軍棍。”
十下軍棍而已,反正又打不死人,大唐哪個國公沒捱過。
劉宏基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直到此時他渾噩的腦袋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捱打,這貨也不喊疼了,一個魚躍翻身而起,訕訕笑道:“俺老劉胡言亂語,等會自己也去領十下軍棍,諸位哥哥萬勿生氣,你們也知道我這人,程知節一向裝傻,我是真傻……”
“滾遠一點!”李開口喝罵,恨鐵不成鋼道:“知道自己腦子不靈活還敢出口插話,柴紹揍你這一拳算是輕的,若是老夫擔任主帥,我先打你五十軍棍。”
劉宏基縮了縮腦袋,李乃是大唐軍方領袖,響噹噹的大帥級別人物,他的威勢太過強橫,很少有將軍不怕。
韓躍緩緩輕嘆,他目光掃視一下眾人,隨即落在羅靜兒身上,道:“靜兒你看,國公們翻了小錯,也要自己去領軍棍……”
羅靜兒勇敢的挺起胸膛,迎著夫君的目光鄭重道:“只要你不趕我走,靜兒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好!”韓躍猛然點頭,大聲道:“我今定下三道懲罰,咱們夫妻能不能硬挺過去,一切聽天由命。”
他這話耐人尋味,言語之中分明並不是單獨懲罰羅靜兒,竟然將自己也包含在內。眾人聞言都是一呆,劉宏基下意識道:“涇陽侯連自己也要罰,這卻因何緣故?”
韓躍負手而立,緩緩解釋道:“夫妻本為一體,羅靜兒犯下大錯,此事我也有一份責任。我既不捨將其驅逐家門,那就要隨她一起受罰。”
劉宏基摸了摸腦門,其它國公卻暗自點頭,心中升起莫名佩服之感。
李輕嘆一聲,一臉感慨道:“雖掌其權,不忘初心,自古成大事者莫不如此,涇陽侯你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今番行事卻讓老夫刮目相看,當今天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