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奔波……”
鍾虛心下一熱,擺手笑道,“城主不必擔心,我這把老骨頭閒著也是閒著,本就是分內之事,哪裡有什麼辛苦的。再辛苦,還能及得上城主親身涉險,潛入天源的這幾年嗎?”
想起這些年來的提心吊膽,鍾虛心中百感交集。白鬱此番親身涉險,他本來是不同意的,奈何他鐵了心要去天源宗走一趟,而且墨澈心的借體轉生術也施用困難,必須功體精純才能維繫神智不損。他也只能留在城中,一邊處理政務,一邊日夜憂心著。
“好在如今大功告成了,那……那位的本體也已經順利取回……”想到這裡,他也釋然了,笑道,“倒是老朽多慮了,以城主自幼的天資稟賦,自然成功無疑。”
乍然聽人提到天源宗的那段日子,白鬱神情有不易察覺的陰影掠過,微微出神。
鍾虛看著詫異,卻只當他是擔心自己傷勢過重,功體難以恢復。畢竟天源宗最後的那場大戰,雙方都死傷慘重。據說侵入的玄王屬下幾乎全軍覆滅,而白鬱能活著回來,也是九死一生,功體盡廢。
他不願白鬱憂心,連忙岔開話題道:“說起來,今次入森林,倒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兒。”
“什麼?”白鬱回過神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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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星光閃爍。寂靜地夜晚裡。攬月軒也彷彿已陷入沉睡。門前地石獅子鼾聲此起彼伏。而那串迎賓地大紅燈籠也睡得正香。時不時嘟囓兩句夢話。
前院點了兩盞風燈。掌櫃揹著雙手。在院中來回走了一圈。樓內一切安寧。屬下各司其職。正想滿意地熄燈回去睡覺。忽然。他耳朵一動。
遠處有疾風掠過地聲音!
是高手在接近!
側耳聆聽片刻。他神色一動。連忙跑過去開啟院門。未及完全推開門。數個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前。
“左丞大人……”掌櫃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今日持著我信物的那個女孩子可住進了這裡?”鍾虛急匆匆擺手道,一邊踏進院內。
原來是要找那位姑娘,掌櫃連忙點頭:“是住進來了,還給了屬下這片金葉,說讓屬下歸還大人。”
金葉的月光下粲然閃爍,正是自己的法器。鍾虛神色一鬆,既然人在,這就好辦了。
踏上樓,掌櫃引著眾人行至黎玥門前,道:“就是這間房。進去還不到兩個時辰,聽服侍的青鳥說,沐浴完畢,剛剛睡下。”
立刻有跟隨的屬下要上前推門,鍾虛卻揮手阻止。想起城主聽到訊息時候心緒激動,內傷復發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親自上前敲了敲門。
“姑娘,請問睡著了沒有?山中老朽,前來求見。”
彬彬有禮的話語被他用內力送進屋內,吵擾不到別的房間的客人。
等了稍許,房內無一絲聲音。暗叫一聲不好,鍾虛推開房門。
屋內果然空無一人。
燭火搖曳,映照滿室馨香,獸皮製成的簡單衣服搭在架子上,白石茶几上那壺碧茶猶有餘溫。而敝開的窗戶卻在隨風搖擺著,昭示著已經人去樓空的事實。
鍾虛走上前,撩起衣服一角,自己暗中留下的印記果然還在上面。
看來是沐浴之後,更換了客棧提供的新衣服,就從窗戶離開了。
那女孩的武功尚可,攬月軒雖然是城內最大的客棧,卻並沒有留守多少高手,被她無聲無息走脫也有可能。
“大人,要追查嗎?”一名屬下上前提醒道。
鍾虛點點頭,凝視著敞開的視窗,心緒微動,吩咐道,“先將這間房仔細搜查一遍。”
屬下心領神會,點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