賃並不是最佳選擇,天子腳下,貴人云集,涉足其中最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倘若哪天生意做的正熱鬧,卻讓別人把持住房產,徒生變數,卻是不美。考慮再三,陳旭日拍板,決定把這處產買下來。
置產、裝修、採買相關用具、聯絡掌櫃的跑堂的和廚房的大師傅,聯絡肉菜供應等等,加加減減匯攏到最後所需要的銀錢,足足超過了五千兩。
這般投入,是陳日和潘濟初初商談時沒有想到的,那時候考慮著租一處店面,所有開銷,兩三百兩就差不多了,至多一千兩頂天了,想不到仔細盤算一一實行到最後,竟然翻了數倍。
陳旭日這時候才突然意到,這兩三年下來,自己儼然養成了一種,怎麼說呢,花起錢來大手大腳且等閒不把銀錢放在眼裡的習慣。
仔細反省挺清楚的非就是進了紫禁城,日常吃用等一應開銷都是極好的且不用自己掏腰包,素日往來者非富即貴,且自己手裡輕輕鬆鬆也過了數千兩的銀子,其餘貴重物品亦不在少數。由儉入奢易,這話在他身上,確實得到了一次鮮明的驗證,以至於在籌劃飯莊事宜,一門心思只想如何做到最好,主觀上反而忽視了銀錢上的缺口有意無意任這缺口越來越大。
陳家底子薄,並無家底言,同陳旭日處的久了,潘濟很清楚這一點。飯莊的點子本來就是他先提出來的實際籌建過程中,和陳旭日細細商談下來旭日很是提出了許多新穎的建議,激勵起潘濟想做一些事的企圖心。
然萬事離不開銀錢,幾經考慮,潘濟告訴陳旭日,他有筆銀錢,家變前姐姐為他暗地裡藏下來的備他將來謀生之用,如果取出來用錢上的窘境便可迎刃而解。只是這筆錢若要動用,必須想法子要回潘家已經被仇人佔據的老宅……
潘濟家變過往年多來。從他和潘石口中陳旭日已經知道地差不多了。因為其中牽涉到地方上地官商勾結。其中頗有曲折複雜之處。目前來說。還不具備一雪前仇地條件。潘濟雖有心取出暗中藏匿地錢財。以助陳旭日一臂之力。加快他們地發展步伐。卻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只得另謀他法。
這兩年陳旭日也識得一些人。布固德是蒙古地實權郡王爺。財力最雄厚。五千兩算不得什麼。只是遠水解不得近渴。而且在陳旭日地計劃裡。他日條件成熟。大力發展海外貿易。包括造船僱用人手及進貨。到時卻要邀請布日固德好生做筆大買賣。眼下不好為這麼一點錢去打擾他。京裡邊。董鄂妃地孃家弟弟費揚古也是常有往來地。且費揚古上頭沒有長輩管著。自己就是當家地主人。奈何費揚古去年選秀女時被指了婚。今年三月裡新成地婚。若要動用銀錢。免不了要驚動新嫁進門地少奶奶。考慮之後。這個人選陳旭日也棄之不用……
其餘經營地人脈也有一些。只差在他年紀到底過小。數千兩地外債到底不是小數。跟某些商家拆借也不是不行。只是陳旭日不想把這事張揚開來。想來想去。最後他從張九成那邊挪借了一半。張九成在江南地布莊很是紅火。獲利甚豐。一年裡頭。京裡江南兩邊跑。挪出些銀錢不是大事。張家那邊樂見兒子與陳旭日有交情。張九成官家少爺出身。雖棄仕從商。比之商家子弟到底不同。生意往來開拓了他地視野。兩個少年人也覺得脾氣甚是相合。這兩年交情實是越來越深厚了。
另一半本錢金真兒拿地。金真兒自滿了十歲。金之俊便由著她打持她自己名下地產業。細究起來。除了其母留下地銀錢首飾。陪嫁地另有兩處田產。江南那邊還有兩處鋪面出租。多年累積下來。銀錢甚是可觀。金家是殷實人家。又有金之俊做後盾。便是嫡母。也不好貪圖她地這些東西。且去年與陳家議婚時。金之俊又專門遣人在京郊置了一個莊子。原是要給她添妝地。現在親事雖是起了波瀾。莊子仍舊劃到她名下。每年都能添些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