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原始的情緒，包括壓在心底下最不願意面對的事。

“哥，算了吧，就這樣吧，我累了，我不想在這麼下去了。”她突然想開了，不想再這麼糾纏下去，剛才在接近急速死亡的瞬間，她忽然發現，之前哪怕是入伍了，也沒跟林家斷了關係，除了老頭和老太婆之外，恐怕還是捨不得他。

可是，她突然間，什麼都不想要了，這份感情糾葛著她的心太久了，佔據了太久了，她想，是時候放過自己，放過林凜然，放過林家了。真的不想要再做那種無所謂無止境的掙扎。

林凜然睜開眼，睜大的瞳孔佈滿血絲，手顫抖著，隨即伸出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懷，林菲菲訝異不止，唇上已經被覆蓋上，瞪大眼睛看著他，林凜然的眸光，頓時暗下去，伸出舌頭，趁著她訝異的瞬間，挑開她的貝齒，劃入她香甜的口中，與她軟軟膩膩的舌頭交纏著。

林菲菲回神，想要推開他，卻不料被他摟得更緊。

“林……唔……”想開口阻止，卻被他吻得更深，熟悉的氣味充斥著她的鼻腔。

都說，接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為什麼她嚐到的，只有濃濃的苦澀，散在她的味蕾上。

林凜然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握住她的腰間，多少年了，夢了多少年想親近的嘴，卻是在這般無奈的情況下發生的。

林菲菲哭了，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像是決堤了般，不能自控。

“別哭……別哭……是我不好……對不起……是我不好。”

林凜然嚐到苦澀的味道，抬眸一看，才知道她哭了，連忙鬆開，抬手擦掉她的眼淚，語無倫次。

林菲菲咬著下唇，總是眼淚不斷下滑，可是內心的倔強卻不允許她發出聲音，像是槓上了一般，林凜然剛擦掉的眼淚，馬上又有新的冒出來，他心慌，哪怕是五年前的那一次，也沒能讓他這樣子覺得手足無措。

聽到她說算了的時候，他承認，他是真的心慌了，害怕了，緊張了。

算了是什麼含義，不要他了嗎？連疼愛她的老頭和老太婆都不要了嗎？

“菲菲，別不要我……別不要我，五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釋的。”林凜然抱緊她，渾身難受得要命，他怕極了這種分離的日子，在國外的五年，每每只能對著她的相片說話，想念的滋味太苦了。

何苦，你其實沒那麼喜歡，只是缺了那份從小到大的習慣罷了，放手，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林菲菲任由他抱著，享受著最後一刻，今晚過後，她就徹底搬出林家，跟林家斷了關係，軍區，她也不想再去了。

“哥。”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林菲菲吸了吸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挺起來更正常些“你回去就跟老頭和老太婆說，我長大了，不想再回去了，想自己出去闖，讓他們別擔心，我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撞到磕到就哭天喊地的林菲菲了。”

“還有，幫我謝謝他們，謝謝他們把我養到那麼大，給了我溫暖的家，還有，幫我說聲對不起，如果真的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報答他們。”

林菲菲走了，說完話的時候，推開林凜然的懷抱，徒步走回去，山間的冷風刺骨，可是她卻不覺得冷，心都冷了，身體上的這點冷意，又算得了什麼。

唐嫵娜接到電話，連忙推開身上的人，隨意穿了衣服，拿過外套披上，不顧艾北在後面咒罵，徑直跑了出去。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弄成這樣。”唐嫵娜在大院門口看到林菲菲的時候，都替她覺得疼，她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何時被她脫掉，白皙的腳地盤被沙子磨破，浮著血絲，整個人頹然的蹲在角落旁，頭埋在膝蓋間，周身暈染著濃濃的悲哀。

林菲菲抬眼看著唐嫵娜，淡淡的開口“小白菜，我成了無家可歸的人，晚上收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