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這次會死。”奧蘇·西爾斯有著驚人的美貌,但斂去笑意的時候,那張臉有種病態的蒼白,襯得一藍一紫的異色雙瞳更為魔魅,像能吸食靈魂一般,“林希背叛了Z,他槍裡的子彈能要Z的命。”
肖斯諾皺眉:“你想我做什麼?殺了林希?”
“不。”西爾斯忽然笑了,俯□,紅豔的唇動著,卻只作口型不出聲音,“把蓋亞石交給林希,他知道該怎麼做。”
“……”
西爾斯將黑匣子遞給他,湊他耳邊輕聲囑咐了句:“小心祭,別讓他們拿到你身體的任何東西。不然Z的下場就是你的。”
肖斯諾怔了怔,略有些分神,抬頭時,西爾斯已經離開了身邊。他試圖站起來,腿一軟卻又跌了回去,只能一拳砸在地上。
也許,只有真正嘗過孱弱的滋味,才能一路無堅不摧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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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Z是真的死了,但是死的一點也不難看,甚至有些壯觀。那個骨子裡都透著貴族氣息的男人到死也像帝王一樣,將萊斯沃帶進去的人手屠戮個乾淨,然後引爆實驗室,差點就把整個海島炸個底朝天。
西爾斯也死了,那個比荷馬史詩中的魔女更魔魅的男人,一頭金髮捲進熊熊大火的時候,肖斯諾很有衝動將他拖出來。但衛斯說,奧蘇那傢伙高興著呢,以後Z就只會寵他了。
林希和萊斯沃的交易在黑島沉下G海的時候,大概也宣告結束,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裡面,又有多少人活著出來,其實是很難說清的,但至少他肖斯諾活著出來了。
不過萊斯沃原本也沒想要他的命,但這種被人拿捏在手的日子他可真是受夠了。
海浪一陣陣拍上懸崖下的礁石,幾隻白色的海鳥撲著翅膀掠過海面,羽翅在水上劃了道銀亮的弧線,然後又沒了痕跡。
只有經歷過地底下最黑暗的日子,才能更珍惜現在的海闊天空、自由和生命。
兩架私人飛機早早停落在那,作為交易內容之一,萊斯沃有義務將Bloody剩下的人送回西西里的總部。
林希看著巴曼德帶人上了飛機,站在底下隨手點了支菸,沉默地吹著海風,直到嘴裡的尼古丁味道濃了起來,才輕輕吐了一口。
仰頭看了看天色,那遮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在陽光下折出很細的光澤,視線落在很遠的地方,忽然竟是笑了一下,嘴角淺淺勾起,兀自喃喃了一句:“差不多是時候了……”
萊斯沃一如既往的騷包,一身長風衣,肩上披著價值不菲的奢華皮草,半杯紅酒晃盪著,緋紅的酒液襯得指尖像會發光,看到林希,腳步依舊悠哉哉的,一雙金棕色的眼睛笑得溫和無比,甚至還帶了三分脈脈情意:“林代理人。”
林希摘掉眼鏡,冰栗色的額髮拂在眼尾,將他微微挑起的眉梢掩蓋了:“這次Bloody受了這麼大的關照,我會牢牢記在心上的。”
萊斯沃面不改色,對他的話毫不在意,臉上笑得分外迷人:“澤勒曼老爺子還欠我一大筆酬金呢,別忘了提醒他。”
“我會的。”點點頭,隨手將墨鏡戴上,揚起唇角,“做完這趟生意,你可是幾年不用惦記錢了。”
萊斯沃抬手灌了口酒,哈哈笑道:“這又不是沒本的買賣,我也搭進去不少啊。”
“那告辭了。”林希低笑一聲,轉身走了幾步,卻又似忽然想到什麼,頓了下腳步,“也許哪天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到時不吝賜教。”
萊斯沃端著酒杯朝他輕輕一舉,嗓音裡含了意味不明的低笑:“我期待下次的會面,受主眷顧的代理人。”
肖斯諾被人押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希踏進機艙的身影,海風有點大,吹得他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起來,愈發長的頭髮在風裡起起落落,將視線切割得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