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餚。唯有靠近右側的那桌,傳來交談聲。希希循聲看去,這個世界真是小。他們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對方。
「好久不見。」程瑤瑤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人,微笑著點頭回應。
「畢竟圈子就這麼大。」文秀琴不動聲色地回應,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嗯,文秀琴不容易對付。比起自己的女兒,文秀琴略勝一籌。但似乎她忘了,她的女兒的防備心之強。
「談談吧。」沉默良久,她略顯拘謹地露出微微的笑容。她語氣平淡,卻帶有幾分威嚴。
「談談你,談談我,最後再談談他。」文秀琴冷冷地回道,笑意未達眼底。
「我結婚了,以後她就是你的親人了。我會牽著她的手,慢慢變老。」他緩緩開口,平靜的語氣不帶有任何的波瀾。
一時間,希希愣在原地,呆呆地說著:「肯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若不是霍航帆得到訊息,我還不知道你會千里迢迢地回來一趟呢。」她忍不住冷笑著,隨後在文秀琴不動聲色的眼神中朱唇輕啟,「不過現在好了,你這人什麼都不是了。要不要我們做個交換,你把楚希希還給我,我保證她的事業以及聲譽不會被任何人踐踏。」
「可是你從來都不瞭解她,她根本不會在乎什麼聲譽。」他坐正了身體,嘴角的笑容中帶著明顯的嘲弄,「而且你們安的那些心思,她也從來都不會在乎。」
希希的胃健康有所好轉,身子卻沒有一點輕快的感覺。
「她時常夜不能寐,安寧地躺下,她的胃便翻騰得更加厲害。」她與一個合作過一段時期商業合作伙伴拉開著距離,默默地向他娓娓地道出近來的苦惱。
「您的不愉快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的?」他問道。
有的時候,人心底所形成的魔障,比困擾身體上的迷障來得更難以逾越。楚希希心忖著;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除了經商的天分之外,還對心理方面的認知有獨到的瞭解。
他指的是精神上的迷惑?
「實現一個蘿蔔就擺放一個坑的平等理念,有的時候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他擱下高腳杯,放在嘴邊、輕捻著。
「在病情上對症下藥就可以了,可人生並沒有那麼簡單。」回答著自己的思量,楚希希想要更清晰冷靜地求索著來龍去脈。
男人盯著她,沉默半晌。
「希希,有的時候,她需要自己界定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對的。」他呷了口酒,眼眸透亮認真地對她道。「有的時候,人是需要冷靜處理,沒有固定的對錯。可有的時候繁蕪叢雜中去認真地界定之後,需要拿出大大的勇氣來斷然放棄。判斷的準則因人而異,定奪著的實質性的內涵的東西有很多依據。」
「你是說?」她察覺整個宴會並不是毫無目的。
男人實事求是地繼續道:「那她就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現在到底想幹什麼。」
當許淵墨重新成為她眼前的許淵墨時,楚希希心中略有舒釋。
畢竟她曾覺得,只能暫時地將那顆心寄託給對方。但他卻公開地站在了自己的身邊,這是他給予她最大的安慰與寄託。
當收到許淵墨正式的邀請,坐在蘭博基尼的副駕駛位置任他開往海邊,吹著涼爽的海風,感受著令人賞心悅目的景物時才真正地覺得恍如隔世的追夢之旅,如今終得一刻的輕鬆寫意。
他感謝她,而她感謝上天的青睞讓二人的世界又能合二為一。
雖然世界都是將就,但唯有感情,唯有與許淵墨之間,總是充滿了這麼多前所未有的將就。
這個男人能夠屬於自己,該是多麼幸運的事情。他懷著這樣的想法,不禁露出了沉醉的笑容。
春日裡有天,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享受這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