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極了,快活地不得了,我以前的幾十年都白活了,哈哈哈哈”姜槐越說聲音越大,臉上現出了一絲猙獰,兩個瞳孔變得血紅一片。
“你瘋了”採伊後退了一步,有點驚恐地說道。
“是的,我瘋了,我早就瘋了,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瘋了”
姜槐一個箭步竄到採伊身前,緊緊攥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疼——”採伊痛呼一聲,眼角泛起了淚花。手腕被抓住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圈青痕。
採伊痛苦地蹙眉的樣子,反而激起了姜槐心中狂暴的火焰,他的雙眼中透出一片幾乎如同實質的血光,一隻手牢牢抓住柔嫩似水的手腕,另一隻手向著那如同白天鵝一般的玉頸探去。
大片的紅雲浮上潔白如玉的肌膚,姜槐欣賞著玉人那羞憤欲絕的神情,手掌緩緩下落。
採伊猛地低頭,一口咬下去。
她要咬的竟然不是姜槐,而是自己的左臂。
姜槐的心中突兀地升起異常危險的警覺,一股熱流順著脊樑竄升上頭頂,這種類似荒獸的警覺已經多次在圍攻中救了他的性命。
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經過思索,他的左手帶著一片殘影落下來,像鋼鉗一樣夾住了採伊的面頰。
稍一用力將採伊的臉向上扳過來,看到了一對噴湧著怒火和決然的眼眸。
這種眼神姜槐多次看到過,那都是出現在視死如歸,試圖和自己拼死一搏的人眼中。
“你想殺我?你有什麼憑仗?”
姜槐根本不等採伊回答,右手騰出來飛快在她身上點了幾下,採伊頓時動彈不得。
將一絲極其細微的真氣,小心翼翼探入採伊的左臂,過了一會兒,姜槐驚怒交集地喊起來:“竟然在手臂裡埋了一張符錄,你們太毒辣了”
宋懷交給採伊的是一張氣爆符,為了不讓姜槐現這張符錄,採伊用匕在手臂上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然後將金箔包裹的符錄埋入其中,最後又用一張癒合符治好了傷口。
想到剛才毫釐之差,自己就會被炸得屍骨無存,姜槐的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誰能想到風華高潔的聖女竟然會捨身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賤人竟然想害我”姜槐怒罵道。
採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眼中流露出恐慌絕望的神色。
見到小羊羔一般的神情,姜槐胸中的怒火不知不覺地消失了,但是另一種火焰卻蒸騰起來。
他邪笑著向採伊逼近,心裡盤算著等一下要怎麼樣讓這絕美高貴的聖女,在自己的身下出動聽的呻吟。
連咬舌自盡都無法做到,採伊痛苦地闔上雙目,露珠般的淚水沾溼了睫毛。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吐出了細如蚊蚋般的兩個字。
姜槐絕的耳朵聽清了那兩個字——聖師。
“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那個人”姜槐暴怒的將採伊的身子扳了一下,讓她能看見剛剛升上高空的幻月。
“他早就走了走了只留下了這個沒用的空把戲,除了好看什麼用都沒有,你還以為他是神嗎?他什麼都幫不了你”
姜槐的狂吼採伊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的心神全部被幻月吸引住了,今天的月亮真美,美得讓人心碎。
不知是否是幻覺,她在月中看到了一株高樹的影子,在一根樹枝上是那個她為之魂牽夢縈的身影,一身青衫,盤膝而坐,眼神淡然中帶著一絲憐憫,從高高的地方俯視著大地。
她感覺自己的魂靈高高飛出了被禁錮的身體,溶入了銀色的月光中,充滿喜悅的圍繞著那個身影飛舞徘徊。
妒火中燒,姜槐覺得自己如果不幹點什麼,馬上就會被這無邊的火焰燒成灰燼。
裂帛聲中,白袍化成了片片飛舞的碎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