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狼牙城。深入危險無處不在的荒漠進行哨探,這不是九死一生的任務,基本上是十死無生的勾當。不要說金丹境的小修士,就算是巔峰天仙深入荒漠。都可能遇到各種危險。隕落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所以在狼牙城這樣的地方充當外派的斥候。這隻有犯下重罪的倒黴蛋,才會被逼著離開相對安全的城池。殷血歌已經明白,他是有人專門要針對他下黑手。但是這五個金丹境的小傢伙,殷血歌很好奇就憑他們的實力,他們根本沒資格得罪人,也沒犯錯的資格,他們怎麼會被派出來?
“我們是,奴兵。”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人哆嗦著抬起頭來,語氣格外的乾澀。但是除了乾澀和恐懼,就從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一道巨大的旋風幾乎是擦著眾人藏身的這座沙丘掠過,方圓數里有千萬噸沉重的沙丘劇烈的震盪著,整個沙丘都差點被這道旋風捲上天空。五個金丹小修士驚恐欲絕的低下頭,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慘嚎聲。
“奴兵啊。”殷血歌會意的點了點頭。
奴兵,這是神煌戰場上最悽慘的兵種。殷血歌和羅芳他們只是罪囚,是罪兵的一種。但是他們畢竟來自仙界,他們身後多少有點後臺背景。而這些奴兵,他們出身在神煌戰場,他們身份卑微卑賤,就好似糞坑裡的蛆蟲一樣,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的踐踏他們。
這些奴兵,他們的血統有問題。
或者更直率的說,他們要麼是入侵的神靈強暴了土著女修士乃至女仙人誕下的後裔,或者是某些慾火焚身的強大仙人,擄掠了神靈中的女子一夜春風之後,不小心弄出來的子嗣後裔。
在仙界,這些和神靈混血的子嗣一旦被發現,會立刻被處死,連帶著他們的長輩都會受到清洗。但是在神煌戰場麼,用曾經某位神煌戰場的大將的話來說,在神煌戰場,就算是一頭豬都有他的價值,所以這些奴兵才留下了性命。
最苦最累最危險的勾當,都是這些奴兵的事情。他們永無翻身的機會,他們是整個神煌戰場的最底層。他們用卑賤的生命充當潤滑劑,讓神煌戰場這巨大的戰爭機器運轉得更加流暢一點;他們用他們的骨肉和血漿充當肥料,當他們死後,神煌戰場的荒漠也會多一份生機。
有時候,會有更加殘酷的事情在他們身上發生,而這些殘酷的事情,甚至是殷血歌都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說出口的。
目光中帶上了一絲不算是憐憫,但是說不出道不明的古怪氣息。殷血歌看著這五個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金丹修士,輕輕的搖了搖頭:“這皮甲,你們穿上吧。雖然沒什麼特殊的功效,但是起碼可以幫你們抵擋一下刀劍和風沙。”
看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五位奴兵‘下屬’,殷血歌心裡微微一抽。他想起了當年在殷族的城邦內,那些蜷縮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靜靜等待死亡降臨,等待自己全身血液被抽空的血奴。
沉默了一陣,殷血歌手一抓,將五件皮甲抓了回來。
先天兩儀造化神炎繞著這五件粗製濫造的軟甲旋轉了一番,殷血歌掏出了幾塊羅芳送給他的珍稀礦石,從中提煉出了幾塊雞蛋大小的珍稀仙靈金。將這些閃耀著淡淡光芒的仙靈金用黑白二色的造化神炎融成汁液,抽成細絲。殷血歌小心的用他們在皮甲上烙印出了幾個簡單的防禦法陣。
這幾個奴兵的實力放在那裡,給他們太好的東西,他們也用不了。所以殷血歌只是在皮甲上鑲嵌了幾個自行發動的仙盾術,加上幾塊提供能量消耗的下品地仙石,這幾個仙盾術起碼可以幫他們抵擋三品以下地仙的全力一擊。
原本單純物理防禦的粗糙皮甲,此刻已經變成了一件很不錯的法寶。
從防禦力上而言,這五件皮甲,甚至可以被評為‘地仙器’。但是殷血歌的手法實在是太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