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行數個周天,真氣盡復,當下毫不遮掩自身行跡,直入謝家獨尊堡。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給人一種固若金湯的氣象。
獨尊堡的管家——衣服華麗的四十左右錦衣大漢,正巧剛從外面回來,見到李師道步行而來,先是一愣,急忙吩咐一個下人去裡面通報,自己恭謹有禮的上前行禮:“宋公子大駕光臨,實是我獨尊堡的榮幸,在下帶領公子進去。”
“嗯。”李師道淡淡應了一聲。
管家偷眼一瞧,卻見風雪中走來的李師道身上沒有半點雪花,下落的雪花只要接近便會立即改變方向,向著其他方向不自然的飛行過去,似乎被某種力量彈開了一般。
能擔任一方霸主的管家,他的眼力和見識自然不弱,立即知道這是對方功力臻至化境的表現,想起兩年前一戰誅殺席應和邊不負的戰績,越發不敢怠慢,更加恭敬。
再者,他效命的謝家雖然還保持與宋家姻親的關係,可是立場卻已經對立,只是還不到沙場交鋒的地步,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公子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入門處是一座石砌照壁,繞過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書”忠信禮義”四個大字,接通一條筆直的石鋪通路,兩旁植有蒼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間,幽深景色盡被白雪覆蓋,別有一番景緻。
兩人經過一道橫跨自西北逶迤而來的清溪上的石橋,見前方位於獨尊堡正中的建築組群樓閣崢嶸,斗拱飛擔,畫棟雕樑。尤其是主堂石階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動高達一丈的巨型石獅,更給主堂抹上濃厚的神秘感和威嚴感。
一名下人迅速走了過來,與管家小聲說了些什麼,迅速離去。
管家這才笑著說道:“我家堡主已經在主堂內等候公子,公子請進吧。”
李師道邁步走去主堂。
主堂內,謝暉高坐主位,見到李師道走進來,起身笑道:“今天吹的是什麼風,賢侄居然有空到我著獨尊堡來做客。請坐,上茶。”
李師道坐了下來,也不多說閒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宋家出兵爭霸天下,南方已經超過大半都在掌握之中,如今巴蜀分外重要,小侄過來是想詢問,巴蜀勢力如何抉擇?”
謝暉一愣,做出苦笑的模樣:“賢侄何必明知故問。當初師仙子親自來說項,我巴蜀各大勢力做出妥協,只要李家能夠攻破東都洛陽,便投靠李家。如今李家已經打敗王世充,得了東都洛陽,我們的立場已經很清楚了。”
李師道漫不經心的說道:“世間之事沒有一成不變的道理,當時的抉擇現在未必沒有後悔的心思。”
謝暉心中閃過一絲不妙,這小子似乎話裡有話啊,當下試探道:“宋賢侄的意思是?”
“請謝伯父替我傳告巴蜀各方勢力的主事人,告訴他們,三日之後我要拿到他們立誓效忠宋家的血書,不然,他們一族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話說起來慢條斯理,可語氣中的殺意和果決卻是連謝暉聽了都不禁膽寒。
說話時那股高深莫測的氣息和壓力,讓謝暉意識到這位行蹤莫測的後輩實力已經到了極為高深的程度,會讓他生出這麼大的壓力,無疑已經說明了自己與對方實力的差距。
心中惴惴不安,謝暉遲疑道:“如此強硬的口吻,似乎不太妥吧。而且只憑賢侄你一個人的話,分量……”
“如果有人不願意,我會讓他們知道我說話的分量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李師道冷聲一哼,也不怎麼作勢,身體瞬間化為一團光芒,從天而起,穿破主堂的屋頂不見蹤影了。
“這……”
謝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早之前他就知道李師道有這種障眼法一樣的神奇手段,只是以為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