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想，這麼大白天的，快放開！”

顧瑾川不為所動，耐心十足地等著：“你先說，說了我就放。”

黎舒窈：“……！”

兩人僵持幾秒。

最後黎舒窈率先敗下陣來。

妥協開口，只不過聲音很低：“……喜歡。”

男人眉峰微挑。

掌在她腰上的手依舊穩穩烙在那裡，沒有鬆開的跡象。

“聲音太小了，老婆剛才說什麼？”

黎舒窈呼吸變沉。

似是發覺了他家窈窈快被惹生氣，某人眼底閃過一抹幽暗，

故意用力一攬，黎舒窈再度往他身上跌了幾寸。

兩人姿勢更加親密。

他近距離凝視著她眉眼，似哄含笑，聲線深處，又似乎雋著零星的寵溺。

“老婆，再說一次。”

“喜歡嗎？”

黎舒窈呼吸不自覺屏住，順著他的話說：

“喜歡。”

這兩個字出口的同時，在黎舒窈沒注意到的地方，顧瑾川眉眼又沉又深。

黎舒窈沒察覺他此時的異樣。

正想說“現在總能放開了吧”，

還沒開口，他力道不松反緊，黎舒窈再次被顧瑾川緊緊摟在懷裡。

緊接著，唇角被人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耳邊繼而傳來一句：

“我也喜歡。”

“很喜歡我的窈窈。”

黎舒窈：“？？”

他在說什麼鬼？

前言不搭後語。

此時此刻，大廳外面，謝昱淮的腳步驀地停頓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

視線中，正好是沙發上彼此緊緊相擁的男女。

黎舒窈和顧瑾川的那兩句對話，就是一根堅硬的鋼針，死死捅在了他心口。

霎時間，尖銳而窒息的痛，從心口瞬間蔓延開。

【喜歡嗎？】

【喜歡。】

【我也喜歡我的窈窈。】

字字句句，在耳邊自動回放縈繞。

每響起一遍，那根鋼針，扎入的便深一分。

謝昱淮所有動作死死頓住。

眸低猩紅可怖，極致的怨與恨，在這一剎那，鋪天蓋地在眼底漫開。

謝昱淮身側，用盡全力緊攥著的右手中，汩汩鮮血流出。

手心中握著的戒指稜角狠狠劃破了面板，可這一刻，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大廳內，在顧瑾川的角度，視線余光中，他可以看到門外的謝昱淮。

至於黎舒窈的角度，則是正好背對著大廳門口，除非她轉過身，否認根本看不見謝昱淮。

幾秒後。

似乎再也受不住這樣情意纏綿的畫面，謝昱淮下顎線緊繃著，沉肆著眸，狼狽而妒恨的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顧瑾川唇側若有似無地掀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黎舒窈拍了拍他手臂，嗓音無助，快要絕望。

“還不能鬆開？”

顧瑾川這次很好說話，順勢鬆開了懷裡的女子。

“不捨得老婆去上班，忍不住多抱一會兒。”

黎舒窈隻字沒有評價。

從他身上爬起來，快速去了二樓。

生怕他再追著她往床上壓。